關於要不要去上學這件事,經過她的慎重考慮,最後還是決定等她從邊關回來再說。
這一個多月來,製衣廠加班加點,終於製作出了二十五萬件羽絨服。
製鞋廠也製作出了二十萬雙靴子。
再有個七八天,差不多就可以全部做出來了。
到那時,她勢必要再親自跑一趟德州。
德州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早些。
還未到十一月,便能看見零星的雪花了。
北風像刀子似的把人的臉刮的生疼。
程老五剛操練完。渾身冒著熱氣,滿身的汗水遇上冷空氣瞬間變得冰冷。
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快步跑回營帳裡將能穿上的衣服都穿軍服裡頭。
“這鬼天氣,簡直要凍死個人,上麵也不給大家發棉衣,叫我們怎麼度過這漫長的冬季。”
因他離家時匆忙,隻帶了兩套夏衣和一套秋衣,即使把他們全部穿在身上,也抵抗不了嚴寒。
他忍不住跺著腳發起了牢騷。
“這才哪到哪,這會兒水都還沒凍上,等再過半個月,雪下的比人都高,那時才真叫冷。
那時最難的便是哨兵了,每年都有不少兄弟被活活凍死的。
凍爛手腳的更是數不勝數。”
與他同住一個帳篷的北方士兵也在往身上套著一件滿是破洞結塊的棉衣。
身為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他早已習慣北方漫長又寒冷的冬季。
“娘的,不給馬吃草,又想馬兒跑,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他墨家的皇位未免也坐得的也太舒服了吧。”
“噓!你不要命啦,這種話都敢說,萬一讓人聽見傳出去了,小心你的腦袋!”
那人趕緊捂住程老五的嘴巴,謹慎探頭往帳篷外四處張望了下。
見沒人在外麵,這才鬆了口氣。
“呼~,小五,以後這種話可不敢再說了,差點被你嚇死。”
正說著呢,熊鐵生從外頭進來,一個帳篷住八個人,自從入了軍營以來,他倆便一直住一起。
“小五,秦將軍讓你去他帳篷一趟。”
那名北方士兵聞言,臉色大變,湊到程老五耳邊說道:”難道你剛才說的話傳到將軍耳朵裡了?“
“怎麼可能,你當他有順風耳啊,定是有彆的事,彆瞎想,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老五沒對外人透露過自己同張世忠的關係,所以這個帳篷裡,隻有跟他一起從鄞州來的鐵生才知道。
來到秦嘯天的帳篷時,他正好也才回來。
“將軍,聽熊哥說您找我?”
“哦,是,那呢,你的東西,提回去吧。”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大包裹。
“我的?我沒收到家裡來信說要給我寄東西呀。”
程老五疑惑的將包裹拆開,發現包裹裡麵裝的都是衣服。
一件厚實的羊皮坎肩,一件棉衣,一條棉褲,一雙皮靴,最底下還有一包牛肉乾。
看針腳也不像是他娘和嫂子們的。
“是你舅舅,他知道你沒帶什麼衣服,怕你冷,讓我帶過來給你的”
聽到是張世忠給他的,程老五感到有些意外。
自從上次為囡囡和錦安餞行後,他便再沒見過他了。
本以為舅舅惱了他,還生他的氣呢。
卻沒想到他一直在背後默默關心著他。
“將軍,我舅舅他老人家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