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蒙麵人摸黑進了房間。
不小心踢到了凳子,發出刺耳的響聲。
“噓!小心點,彆把他們吵醒了!”
“放心吧,飯菜裡放了迷藥,你就是在他們耳邊放鞭炮,他們也聽不見。”
“廢話少說,速戰速決,你們帶著人走,我斷後。”
所謂斷後,其實就是想要獨吞他倆的錢財罷了。
儘管戴著黑巾,但他那身肥肉,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知道他是誰。
幾人對自己放的迷藥很自信,認為兩個小孩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竟連基本的遮掩都沒有。
扛著人就往外走,殊不知,那個不被他們放在眼中的小孩兒正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掌櫃懷中還沒捂熱的六百兩銀票給轉移到了空間裡。
這可是他倆的賣身錢,可不能便宜了他。
幾人將他們放進馬車後便在巷子裡七繞八繞了起來。
過了許久,才在一個荒草叢生的廢棄屋子前停了下來。
一個拍花子上前敲門,好學了幾聲鳥叫。
應該是他們的暗號。
過了好一會兒,破敗的大門才從裡麵打開,開門人聲音嘶啞蒼老,應該是個老婦人。
“王婆,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磨磨唧唧的,這麼久才開門!”
凶神惡煞的拍花子等了這麼久,早已暴跳如雷了。
要不是怕被引來彆人的注意,他非要將這死老婆子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王婆子垂著頭,沒人注意到她眼神怨毒無比,就像一條毒蛇。
“把人給我看好了,這兩個極品可花了我六百兩銀子,?要是讓他們跑了,把你這把老骨頭剁碎了都不夠賠的。”
兩人將程星晚和墨君羿輕輕放在草垛上,不是他們心善,實在是銀子花的多,怕摔壞了,影響賣相,豈不是虧了。
“知道了,廚房熱著宵夜,也溫了酒,你們自己去端了吃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程星晚還以為對方是啞巴呢,沒想到她會說話。
王婆子看了倆人一眼,頓時愣住了。
沒想到兩人長得這般精致,說是仙童也不過。
她賣了一輩子的孩子,窮人家的也有,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也不少,卻從未見過長得這般標誌的。
難怪他們舍得花六百兩買回來。
不過長得好看又如何,落到他們手上,最後還不是隻能淪落為有錢人家手裡的玩物。
她抿了抿鬆弛的嘴皮子,馱著背出去了。
黑暗中,程星晚和墨君羿倆人同時睜開眼,正要起身,卻聽見了一陣低泣聲。
倆人頓時一驚,停止了動作。
隻聽見那哭聲好像是從房間的另一個角落裡傳來的。
且聽著好像不止一個人。
難道他們還抓了其他人。
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
聽著聲音好像不是抓他們來的那兩個人的,看來他們還有其他同夥。
“大哥,二哥,怎麼這麼晚回來了?”
“哎,彆提了,這次送去的貨,上頭不滿意,說我們用殘次品敷衍他們。
這不,不但沒賺頭,反而還賠了不少本錢。
上頭還命令我們要在三天內交出一批品質好的貨,聽說那位要去德州。
正好趁此機會在他麵前露露臉,若得了他的賞識,以後咱就是有大靠山的人了。”
“巧了不是,剛好今天這批貨都不錯,今晚更是得了兩個極品,送過去,保準那位滿意。
隻是這天寒地凍的,加上去德州的路都被冰雪給堵上了,那兩個孩子還小,我怕在路上折了呀。”
“這不是咱們該操心的問題,上麵自有安排。”
墨君羿原本還打算直接先將他們痛扁一頓,然後再扭送官府,沒曾想他們竟是團夥作案。
聽他們的意思,背後還有其他人。
看樣子,背後的金主來頭還不小啊。
為免打草驚蛇,倆人暫時歇了心思。
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