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芃嘶吼著,衝冠欲裂,恨不能將張世忠撕碎了吞下去。
“是你!是你!是你對不對!”
他感覺到後背發涼。
不知道張世忠是什麼時候布了這麼大一個局。
竟然不惜以孩子為餌,引誘他上鉤。
隻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不聲不響,將那一百萬兩餉銀運走的。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道門是他親自上鎖的,除非他把除他之外的人全部收買了。
但顯然不可能,?那些人此時正在一旁的牢房裡罵罵咧咧的關著呢。
張世忠將程星晚放在地上,而後吩咐獄卒將劉芃所在牢房的牢門打開。
“將軍,還是不要進去了吧,他一身豬屎,實在是太埋汰了。”
獄頭遲疑了下,勸說道。
“無礙,我與他畢竟是同僚一場,有些私話不便於當著你們的麵說。”
張世忠一臉淡然地說道。
牢門被打開,劉芃的身子明顯的抖了抖,他艱難的扭過頭,看著眼前高高在上俯視著自己的男人,聲音顫抖的問道。
“張世忠,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想乾什麼!”
張世忠從容地坐上獄卒搬來的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劉大人,您這是在說笑嗎?
我的目的還沒說與你聽,你怎就知道我目的達成了?
我問你,那剩下的二十萬兩銀子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劉芃又急又氣,顧不上疼痛,指著張世忠的鼻子罵道:“你……你少給我裝蒜,銀子明明在你那,你卻反咬一口,說是我拿的,賊喊捉賊這一招可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張世忠義正言辭地反駁道:“胡說八道!眾目睽睽之下,你親口承認餉銀是被你貪墨了。
甚至還承諾讓我替你隱瞞,你便分我二十萬的好處費。
我張世忠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是斷然不可能與你同流合汙的。
你惱我就算了,如今竟然信口開河,倒打一耙。
今日竟然憑空構陷起我來了。
我看你是瘋了,逮誰咬誰。
還不速速招來,那二十萬兩銀子究竟藏到哪裡去了。
你若冥頑不靈,就休怪我不念及同僚情誼了。”
“嗬嗬嗬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如今我技不如人,落入了你的手中,是殺是剮,我都認了。
隻是大將軍,你行事這般乖張,就不怕開罪左相嗎?”
劉芃走投無路之下,隻能搬出他的大靠山。
如今張世忠平定了戰亂,官複原職,風頭正盛。
加上皇帝本就有愧於他,所以眾官員都要避其鋒芒,不敢與其硬碰硬。
說到底,自己也隻是個被夾在中間的炮灰。
此刻他躺在牢房裡,悔不當初。
無數次幻想,如果自己沒有接這一趟差事就好了。
如果自己到德州後,第一時間交接餉銀就好了。
如果自己沒有去翠煙樓就好了。
........
隻可惜,人生不能重來一次,也沒有那麼多如果。
況且,他有一點猜錯了。
這件事確實是因人販子帶來的小孩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