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排排坐的兔子過分可愛,賀餘霄不承認這是自己的要求:
“這是廚師心血來潮自由發揮!”
夏柿為了酷哥的形象,很嚴肅點頭:
“我知道的。”
賀餘霄麻木:“……點頭之前你先把你眼底的笑意藏住了。”
夏柿繃了兩秒,沒繃住徹底笑開。
賀餘霄眼神凶狠去撓他癢癢:
“不許笑!”
每到這個時候,夏柿就覺得賀餘霄好無理取鬨,邊躲邊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賀餘霄下定決心要讓夏柿知道什麼叫世道險惡,心狠手黑,故意把手伸進外套,隔著單薄的一層布料戳他癢癢肉,效果加倍。
宿舍就這麼大點地,沒兩下夏柿就被賀餘霄壓在床上,避無可避,連聲求饒:
“賀餘霄,對、對不起哈哈哈對不…對不起。”
一手輕而易舉捉住夏柿兩隻纖細的手腕,在把他撲騰的雙|腿壓住,賀餘霄俯身看他,笑得像個囂張反派:
“知道錯了嗎?”
被壓製的夏柿笑得眼角泛上淚花,連呼吸都亂了:
“錯、錯了。”
見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態度還挺誠懇,賀餘霄點了點他胸口:
“哼哼,跟我鬥。”
賀餘霄大發慈悲一鬆手,夏柿忙不迭往旁邊滾了滾,眼神頗為幽怨地看手黑的某人。
大仇得報,賀餘霄看著小白糕翻身,終於有空欣賞夏柿此時的‘慘狀’。
側躺在床上的夏柿衣衫不是很整——
外套被自己掀開,裡麵均碼的長袖套在瘦削的他身上領口本就偏大,剛剛又鬨了一通,導致領口歪斜,小半個肩膀都在外麵。
那叫一個白。
笑得太久,夏柿瓷白的臉頰因呼吸不暢而微微泛紅,那抹紅染上了眼尾,幼鹿似的雙眸覆著一層瀲灩水光,正濕漉漉望向自己。
賀餘霄:……嘶。
夏柿這副慘遭蹂|躪可憐巴巴的模樣,落在賀餘霄眼裡,讓後者太陽穴無端一跳。
夏柿起身把衣服拉好,又開始毫無威懾的瞪人,還是那副綿軟的語調:
“賀餘霄,你好小氣啊。”
他眼裡有點埋怨,但不多。
更像是嗔怪。
賀餘霄太陽穴又是一跳,屁股往後挪了挪,這次直接‘嘶’出了聲。
不是很對。
回教室的路上,賀餘霄回想著夏柿剛才的情|態,想他應當是氣昏了頭了——
他竟然從小白糕身上,具象化的感受到了‘秀色可餐’四個字。
賀大少爺擰眉思考:
不對勁,難道自己還沒吃飽?
***
不管對不對勁,下午的數學考試如約而至。
一人一桌的考場內落針可聞。
賀餘霄撐著腦袋聽外校來的監考老師強調紀律:
“請大家遵守考場紀律,與考試無關的東西都交上來,任何作弊行為被發現,成績一律作廢。”
“開考後半小時可提前交卷,中途去廁所的舉手示意,一個一個去。”
監考老師一男一女,那位中年男老師說話更為尖銳嚴厲:
“你們不要自作聰明搞些小動作。”
“自己幾斤幾兩,能考幾分,自己清楚。”
男老師銳眼如鷹,批判的神態高高在上,仿佛已經抓到有人作弊。
考場窗戶虛掩著,又開始下雨,一縷寒風溜進來,轉著筆的賀餘霄偏頭看過去,思緒一飄:
夏柿位置靠窗,也不知道隔壁關窗戶沒。
鴉雀無聲的四考場內。
夏柿拿到試卷後沒急著做,先把題從頭看了一遍。
還好,除了最後一道大題之外,整張卷子題目比他想象中簡單一些。
賀餘霄這一個月的進步他看在眼裡,若是仔細認真一些,及格應當沒問題。
夏柿暗自鬆了口氣。
這些題對夏柿來說沒什麼難度,他全部答完後又仔細檢查了兩遍,時間還有富餘。
夏柿沒提前交卷,也沒坐著發呆。
他拿出基本沒怎麼用過的稿紙,把每道賀餘霄可能不會做的題,考點是什麼寫在上麵。
等所有科目考完後,可以讓賀餘霄對著考點針對性複習。
一牆之隔,為了答題絞儘腦汁的賀餘霄,突然背後一涼,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過兩天該讓老賀把冬裝寄回來了。
還不知道夏柿打算的賀大少爺揉了揉鼻子,心裡如是想。
***
緊鑼密鼓的考試下,轉眼到了周五。
摸底考最後一天。
英語是賀餘霄擅長的科目,早讀夏柿便讓他背下午要考的曆史。
“班長。”顧夢還沉浸在昨天的數學考試中,憂心忡忡:
“數學第二道大題真的要畫輔助線嗎?”
夏柿回憶了一下:“我畫了輔助線。”
考完後還沒對過答案,賀餘霄聽到這裡忍不住道:
“我也畫了。”
顧夢又問了幾句,知道賀餘霄夏柿步驟和答案都一模一樣後,緊張到咬手指:
“我沒畫輔助線,步驟也和你們不一樣,但是答案是對的,你說閱卷老師會給我分嗎?”
夏柿溫聲開口:“一道題不止一種解法。”
他不知道顧夢具體怎麼解出來的,他隻是選擇了最常規的一種而已。
顧夢並沒有被安慰到,懊惱:
“那我肯定完了,我怎麼就沒想到畫線呢?這麼簡單的題……”
“沒事。”曹北岸出聲安慰:
“沒事,就一題而已,又不是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