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煜澤無語地道：“爹，你真的這麼想嗎？”
謝安盛見他們這模樣，臉上的笑緩緩收斂了下來，有些不確定地看向兩人，出聲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謝煜澤雙手抱胸，冷笑道：“我們從謝星的心聲中得知，大哥在不久的將來，即將葬身火海。”
“什麼？！”謝安盛大驚。
這還不夠。
謝煜澤又道：“二哥死在戰場上，被敵軍斬下頭顱掛在城牆上。”
這還猶如一個晴天霹靂，直接將謝安盛還有些喜悅的心情瞬間劈得半點都沒有。
他目眥欲裂：“怎會如此？”
這還隻是小菜呢。
謝煜澤還沒說完，他又道：“謝家滿門被抄，而我會因為跌落馬背，落個終身殘疾，爬遍全京城求助無門，最後含恨而死。”
謝安盛：“……”
他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身軀狠狠一晃，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謝安盛的聲音有些發虛，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這怎麼敢讓他相信？
現在的謝家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皇帝忌憚又如何？
他手握兵權，皇帝能隨意衝他動手嗎？
更何況，謝家赤膽忠心，他謝安盛從未有過反叛之心，怎會落得個抄家的地步？
簡直荒唐！
荒誕！
“無稽之談！”想通之後，謝安盛冷喝一聲，分明是不相信謝煜澤的說法。
謝煜澤並不意外，任誰聽到這麼個結局都不可能相信。
但謝星說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被印證之中。
更何況，他親眼看見了那個前朝餘黨擋在謝明珠的跟前，叫她公主。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但是謝煜澤是同這些前朝餘黨交手過的，更是看過他們身上的令牌，不可能認錯人。
“如果——謝明珠就是前朝公主呢？”謝煜澤沉著聲音，將這句吐出來。
謝安盛猛地抬頭，震驚地看向謝煜澤。
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戶旁四下查看，確認揮退了所有下人，這才將門窗都關上。
謝安盛走到謝煜澤的跟前來，用力揪住謝煜澤的耳朵，罵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但凡你這一句被旁人給聽見了，我謝家都得被滿門抄斬！”
話落，謝安盛震住。
謝煜澤趁此機會將耳朵從謝安盛的手中解救出來，他疼得倒吸了兩口氣，無奈道：“父親，就連你都知道，若明珠是前朝公主，我謝家滿門都得死。”
謝安盛：“……”
他倒吸一口涼氣，倒退了兩步：“怎，怎麼會？”
謝煜澤道：“在今天之前，我是如何都不相信的，但爹，你猜今天怎麼著？”
“我親眼所見，那前朝餘黨將謝明珠護在身後，嘴裡還叫著公主。”
“我本想將她帶回來，卻沒有想到不敵那人，被他捅了一劍，明珠也被帶走。”
謝安盛：“……”
他現在隻覺大腦一片空白。
就連謝玉和也錯愕地看向謝煜澤。
難怪謝煜澤那會兒沒空管謝星，竟然是遇到了這種事嗎？
好半晌。
謝安盛的喉間乾澀，他整個人像是一下蒼老了十歲一樣，乾巴巴問出口：“你說的這話，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