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瀾謹一襲月白色錦袍,頭發高高束起一個馬尾,頭戴玉冠,彼時,他一隻手慵懶的撐著額側,另一隻手中拿了一本冊子,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
“半月毒,就算解了,也壞身子。”西門竹雙手抱胸,坐在君瀾謹書房的桌案上。
他好奇的看了眼君瀾謹:“你真對那小姑娘感興趣啊?”
“聽說你還特意讓皇帝退了她的婚事?”
君瀾謹目光落在桌案上一些格格不入的小玩意上,隨口道:“她不成親,於我有利。”
西門竹笑了聲:“是嘛?”
“馬上十五來了,半月毒發作,你瞧她會如何?”
“毒發後,估計會立馬跟那個什麼七皇子搖尾乞憐吧?”
君瀾謹勾了勾薄唇:“她不會。”
西門竹哼哼兩聲,還要說些什麼,便見暗衛從窗戶中進來,跪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截紙條。
君瀾謹起身,身上的衣袍拂動,走到了暗衛跟前,手指撚起那截紙條。
圓月掛在夜空之中,清冷的月光灑下,恰巧落在君瀾謹的衣袍之上,在他身上映照出淡淡的光輝。
片刻後,他狹長的眼眸輕輕地眯起。
“怎麼了?”
西門竹察覺到他的氛圍不對,上前看了眼君瀾謹手中的紙條。
君瀾謹任由他看。
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之後,西門竹意外挑眉:“謝同塵要殺自己的親妹妹?”
“他這是瘋了?”
說起來,西門竹無論如何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謝家對自己的親生血脈平平淡淡,不放在心上,連自家女兒中了半月毒差點要成為旁人的棋子都不知,卻將不知道從哪來的女兒當成寶。
現在還要弑妹,當真是稀奇。
西門竹回想起謝星那小丫頭,雖說要多討人喜歡吧也不至於,但也不是個討人嫌的性子。
怎就這般容不下?
君瀾謹嗤笑一聲:“誰知道他們?”
“你還派人去監視了她?”西門竹奇怪地看向君瀾謹。
至於嘛?
那丫頭怎麼看就都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丫頭。
君瀾謹垂眸,麵不改色地將手中的紙條撕碎扔掉。
“半月毒的解藥可製好了?”
西門竹翻了個白眼:“哪有這麼快。”
“那半月毒是無解之毒,師父說隻能壓製,不能徹底根除。”
“若要根除,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毒解了,命也丟了大半條,活不長久。”
君瀾謹垂下眼睫來,聞言,輕笑了一聲:“是麼?”
“能活的比我長久嗎?”
西門竹臉色微變:“你莫要說胡話,你身上的毒,隻要找到那味藥材便能跟解!”
君瀾謹沒再回話。
這時,書房外傳來小廝的聲音:“王爺!”
“王妃有事尋您。”
西門竹蹙眉:“大半夜的,她找你做甚?”
說起來,西門竹知道君瀾謹身上的毒是老王妃下的之後,可以說是無比震驚。
要知道,老王妃可是將君瀾謹當成命根子一樣疼愛,為什麼能在他身上下這樣狠的慢性毒?
若非君瀾謹對她不設防,又怎麼能毫無防備的中了慢性毒。
君瀾謹臉上的神情收斂了一些。
他漆黑的瞳眸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冰霜,淡聲道:“本王知道了。”
西門竹擔憂的看向君瀾謹:“你可萬不能再吃她給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