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葵花覺得這個人好討厭。
她那雙小眼睛狠狠地瞪著謝星,刻薄道:“我給宋郎送醒酒湯怎麼了?”
“我對宋郎芳心暗許,我關心他還不成?”
謝星慢悠悠道:“送醒酒湯本沒什麼,但女子一人夜出單獨去一孤家寡人的男人家裡,本就疑點重重。”
她歪頭看向張葵花:“你說對我大哥哥芳心暗許,已知我大哥哥喝醉,又如何r對你施暴?”
“你說天為被,地為席,你們是在何處、又有什麼能作為物證?”
“若僅憑你與張富紳兩人的一言之詞就能汙了人的清白,那我還說,你先與街邊乞丐苟合,又旋即想嫁禍給我大哥哥,當我大哥哥當背鍋俠呢。”
謝星條條是道,聲音清晰,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逼問的張葵花都懵了半瞬。
此刻,她站在堂中央,聲音柔柔軟軟,一身粉色長裙淡雅可愛,留給衙門口的眾人一個倩麗的背影,瞧著人都驚了。
這人不是將軍府的那個五小姐嗎?
“星兒…”宋青揚眸光閃爍,感動備至。
謝煜澤則是有些怔愣。
在將軍府單知道她口齒伶俐,愛耍小聰明,可現在在衙堂之內,聽著她一字字一句句,竟然也品出了些許清晰的調理。
唯獨有看戲的乞丐不滿。
他在衙門口大吼:“姑娘你可不要汙了我們的清白,誰看得上張葵花啊!”
醜無顏出了名的。
就連乞丐都不想要,更何況是人宋青揚?
張富紳眼看著理說不過了,連忙轉頭朝著知府哭喊道:“知府大人,這人人都看到宋青揚和我家葵花同床共枕。”
“還要怎麼說?”
“您快做主讓宋青揚娶了我家葵花吧!”
張富紳一邊說著,一邊朝知府擠眉弄眼。
知府僵住,他看了眼謝星和謝煜澤那邊。
若單單就宋青揚這件事,倒也簡單,直接將張葵花強行許配給宋青揚就是。
但是現在,偏偏有將軍府的兩個公子小姐在,瞧著這兩人是打算將這件事管到底了。
知府有些難辦。
張富紳見知府猶豫,心裡著急,忙道:“知府大人!您鐵口直斷,我家葵花沒了清白可怎麼辦!”
知府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說話。
謝星就道:“知府大人,您可得好好判判。”
“就連乞丐都不想要的張葵花,我大哥哥又怎會錯把魚目當珍珠?”
知府被謝星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有些惱火了。
他上頭張太尉,要是得罪了太尉大人,他頭頂上的這頂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就是一件小事,給太尉賣個麵子得了。
若是他們二人的大哥謝玉和來了,知府說不定還會給這個麵子。
知府嘶了一聲,看向謝星聞:“謝五姑娘,據本知府所知,你的大哥哥應當是大理寺少卿,謝玉和吧?”
“這又是你何人?”
“莫非,你是瞧中了這公子,因此才和張葵花搶夫君?”
此話一出,張葵花立馬做出了副護食的模樣,瞪向謝星罵了句:“狐媚子!”
謝星:“……”
她氣笑了。
宋青揚更是又氣又惱,他怒道:“知府大人莫要胡說!”
他放在身側的拳頭都攥緊了。
他的身份的確不如謝星真正的大哥,謝玉和,甚至還要被人算計至此。
分明肉眼可見出來的陰謀,但凡他一個一官半職,也不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