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洛懷川錯愕地看向君瀾謹。
君瀾謹眼眸輕閉,嗯了一聲。
洛懷川蹙眉,“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任由他如此?”
依照君瀾謹的手段,要解決一個洛寒楓,難道不是輕而易舉嗎?
君瀾謹睜開眼來,他側過頭去,看著窗外,冷聲道:“若這朝堂之中,隻他一人那便也好解決,可他背後還有人。”
“隻是單單解決他自然簡單,可這會打草驚蛇,永遠找不出他背後的人來。”
洛懷川更驚訝了:“他背後還有人?”
君瀾謹無語。
他額頭滑下三根黑線來,出聲道:“那不然,你以為一個冷宮之內的皇子,是如何會有膽識?又是如何會成為閻羅殿的殿主?”
“難道是他自己就能長成這樣的?”
洛懷川撓了撓後腦勺,嘿嘿一笑:“如此說來,倒是這麼個理。”
“知珩,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君瀾謹輕哼了一聲,“同你多說也是對牛彈琴。”
洛懷川汗顏。
“那謝家又當如何?真讓陛下眼睜睜地將謝家滿門抄斬嗎?”
雖說此事不關洛懷川什麼事,但他自小便入了軍營,能知道武將不易。
謝家人人品沒辦法保證,但是否忠心,是不是為朝廷賣命,洛懷川心裡還是門清的。
僅憑謝明珠的一人之言,就判了謝家所有人的罪,這樣判刑,的確會寒了朝中元老的心。
“謝家麼?太過蠢笨如豬。”君瀾謹的手指撥弄著腕間的珠串,淡聲道:“先讓他們在牢中關上些許時日,他們自然能明白。”
洛懷川搖了搖頭:“也是可笑,反倒是被他們捧在手心裡寵愛著的養女給擺了一道。”
“出了這種事,謝家的這位第一才女怕是要遺臭萬年了。”
再如何,謝家對她不薄,她能因為這莫須有的事情,便將謝家坑害至滿門都將陷入被砍頭的危機中,著實是個狠人。
怕是謝家人都要氣吐血了。
君瀾謹哼笑兩聲,隻道:“更讓人好笑地在後頭。”
……
另一邊。
將軍府內。
將軍府被圍了兩天,府中上下都陷入焦灼不安的狀態之下。
謝老夫人被氣得一病不起。
謝老夫人的院中,老夫人躺在床上,濃重的藥味悶得屋內讓人喘不上氣來。
謝嬌嬌坐在老夫人的床邊,默默垂淚:“祖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和哥哥甚至都還沒有準備好。”
老夫人躺在床上,聽著這句話,胸膛中湧出了莫大的哀戚,眼淚自她布滿皺紋的眼角滑落,她動了動唇瓣,哀嚎道:“老天爺不開眼啊,怎麼會讓我謝家遇到這等事。”
“那小賤蹄子說的是真的也就罷了,可她完完全全就是在汙蔑我們啊!”
謝老夫人一想到,她從小就將這謝明珠捧在手心裡疼愛,什麼好東西都往她房裡送,要星星不給月亮。更是花費了巨大的心思將她培養到如今這般知書達理的模樣。
可反過來,她給謝家的回報是什麼。
竟是一個誣告,將謝家害到滿門被抄的地步。
這黑心肝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謝夫人跟著哭道:“母親,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
“明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謝夫人仍然不敢相信。
上一秒還恭恭敬敬叫著她娘的人,貼身在她身邊照顧著她的女兒,下一秒就汙蔑謝家私藏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