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事情她也沒有必要跟齊熠解釋。
她拿帕子給齊熠擦了擦臉,旋即敷衍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這麼多。”
“快跟著你采月姐姐離開。”
齊熠還要說什麼,謝星道:“人多目標大,你跟著我,隻會引人注目。”
齊熠這才垂下頭來,悶悶地說了一聲:“好吧。”
同采月一起鑽這個狗洞的時候,齊熠一步三回頭,見謝星即將要離開,他忍不住出聲道:“小姐,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謝星跟個猴一樣從將軍府竄著離開,聽到齊熠的聲音,她擺了擺手。
謝星來將軍府不是為了彆的。
而是為了將軍府內的虎符。
皇帝遲遲不將謝安盛給殺了,一方麵是因為虎符在謝安盛的手裡,另一方麵是因為朝廷之中缺人。
謝安盛帶著的兵,自然隻認謝家人。
要是沒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由頭,讓這些將士心服口服地認為謝安盛有罪,一個不小心就會激起軍怒,到時候這些將士反抗起來劫人也不一定。
虎符謝安盛並沒有放在身上。
要不然早就被皇帝給拿走了。
謝安盛將虎符藏在了書房的隔間處,謝星現在就是要將這虎符給偷出來,讓任何一幫人都沒有辦法找到虎符。
這樣能儘最大可能地保障謝家人的性命。
她當然可以看著謝家人以造反之罪就這麼去死,但是之後的,影響的不僅是她是否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眾麵前,還會牽連到顧家。
謝家人如何都無所謂。
但是顧家和她是無辜的。
白天守衛森嚴,謝星並不打算白天就去書房偷東西。
她偷了一件謝家婢女的衣服,隨便換上之後,跟著這些婢女們開始在謝家晃悠。
小路上。
她迎麵遇上了謝夫人和身邊的嬤嬤。
謝夫人被身邊嬤嬤攙扶著,她臉色蒼白,神情悲泣,看起來好像是哭過。
想來也是,最寵愛的女兒給了她這麼一下,謝夫人估計如何都接受不了。
“張嬤嬤,我真的錯了嗎?”謝夫人哀戚地看著身邊的張嬤嬤,她的聲音中含著憂傷:“明珠自小起,我便將她一直捧在手心裡疼愛,看著她從小小的一個,變成如今這般窈窕娉婷的模樣。”
“她是我的驕傲,我傾注了無數心血在她身上。”
“她是我的女兒啊,我怎能因為血緣關係,就舍棄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血緣不在,但是情誼在。”
“我如何能割舍?”
“她,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謝夫人說著說著,走不動道了,她捂著胸口,隻覺得心痛到難以呼吸。
“夫人。”張嬤嬤歎了口氣,她溫柔撫著謝夫人的後背,輕聲道:“不怪你夫人,為人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知道您難割舍。”
“但是,五小姐才是您的親生女兒,而四小姐同您已經親近得夠多了。”
“你應當彌補這些年來缺給五小姐的這份愛。”
“五小姐沒能從您身上感受到一絲屬於母親應當有的愛,自然也同您親近不起來,您也不能期盼著她,將您當成至親至愛的母親。”
謝夫人捂著臉,哭道:“我知道,我知道。”
“可感情這事便是勉強不來,她是我的女兒,所以我將屬於我的所有嫁妝都給她,將我所有人的愛都給明珠。”
“既然注定對不起一個,那就對不起好了。”
“隻是我沒曾想到,明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