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應年抿唇望著他,不說話了。
滿臉不悅。
鬱知從表情讀懂他的心思:“我想住校不是為了躲你。”
“那為了什麼?你們學校宿舍那個上下鋪有什麼好住的。”
提到這個,孟應年就皺眉:“十幾個平方,還沒衛生間大的地方,居然要住六個人,簡直反人類。”
“我回頭要問問京大的校董,他們是不是沒錢快倒閉了。”
鬱知莫名覺得孟應年這副嫌棄的嘴臉很可愛。
養尊處優的豪門勳貴,全然不理解普通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鬱知為他科普:“京大宿舍條件算很好的了,前兩年翻新過,宿舍區都裝上了空調和熱水淋浴。”
孟應年聽完更嫌棄:“這就叫翻新了?”
鬱知:“不少大學宿舍是沒有空調的。還有一些大學的宿舍地板是水泥地,連獨衛都沒有,洗澡去澡堂,上廁所去樓道的公廁,書桌是大長桌,每人隻能使用其中一部分。”
孟應年聽得眉心緊鎖,很是不解。
“難民營也敢打著大學的幌子招生?”
“……”
鬱知詞窮片
刻,糾正道:“……什麼難民營,我說的都是重點大學!隻有學霸才能考上的。”
孟應年冷笑一聲,對鬱知口中的學霸表示同情。
“考上的人怕是觸犯了天條。”
鬱知被他的毒舌逗樂,反問他:“你大學的宿舍條件肯定很好吧?”
他聽鄧陽提過,孟應年從小接受精英教育,本科和研究生都在國外讀的,藤校畢業。
孟應年卻回答:“不知道。”
鬱知納悶:“不知道?”
“我不喜歡跟陌生人同住,沒住過校。”
“……好吧。”
也對。
孟應年這種大少爺,肯定在學校附近買房走讀的。
話題扯遠,孟應年又拉回去:“你要是覺得家離學校遠,我就去你學校附近買套房,我們搬過去,你彆住校了,行嗎?”
果然。
剛這麼想孟應年就這麼說了,腦電波意外同頻,鬱知沒忍住笑出了聲。
孟應年莫名:“你笑什麼?”
鬱知輕咳一聲,正色道:“沒什麼。”
“好了,你不要磨我了。我是一定要住校的。剛開學就走讀,跟同學步調不一,得錯過多少融入集體的機會,我還想在大學交兩個朋友呢。”
“知知……”
“孟應年,你說過會尊重我的意願。”
鬱知看著孟應年,神情變得嚴肅:“你想食言嗎?”
孟應年被他問得無話可說。
鬱知見他消停,伸手關了床頭燈。
“睡了,晚安。”
孟應年第一次沒跟他說晚安。
鬱知正想問孟應年是不是真生氣了,枕頭邊傳來一聲悶悶的:“那你周末要回家住。”
鬱知遲疑:“我周末不一定都有空……”
“再忙你總要睡覺。”
“周末回家睡。”
孟應年的語氣不容商量。
鬱知敗下陣來:“好。”
“每周五我會去接你,沒時間也會讓司機去。”
孟應年捏住鬱知的手,緊握。
一字一句極儘霸道,像一位專製的君王。
“鬱知,我不管你有沒有打算拿上學當借口不跟我見麵,我現在明白告訴你,你的算盤注定落空。”
“你彆想逃,彆想躲。”
“你逃不掉,更躲不了,你已經是我的了,你必須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