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避重就輕回答:“也談不上為難,就是今天本來想請假回來看你的,結果輔導員怎麼都不批假,我沒轍,隻能在訓練的時候假裝暈倒,偷偷從學校跑出來。”
“我現在得趕回去了,萬一被輔導員知道我夜不歸宿就麻煩了,我今天把她得罪得不輕,她正愁抓不到我錯處。”
孟應年聽完立刻變得緊張,問:“假裝暈倒?”
“地上那麼硬,你摔著哪沒有?”
一邊說,一邊拉住鬱知的手:“你坐下來,讓我好好看看。”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
“不行,我讓餘寧過來一趟,他比我專業。”
鬱知怎麼也想不到孟應年的重點居然在這裡。
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細枝末節,孟應年卻覺得是天大的事情。
似有一股暖流從心上流過。
鬱知對孟應年笑了笑,輕聲安撫:“孟應年,你淡定點兒,我又不是紙糊的,哪能就摔著了。”
孟應年蹙
眉,完全不認同:“怎麼摔不著,你這細皮嫩肉的,捏重了都要留個紅印。”
孟應年心疼壞了,絮絮叨叨個不停,當真要去拿手機叫餘寧過來。
鬱知忙攔住他:“我真的沒事,我暈倒之前把軍訓服的袖扣都係上了,而且我是假裝暈倒,又不是真暈了,我自己還能沒輕重摔著我自己啊。”
孟應年半信半疑:“真的沒事?”
鬱知“嗯”了一聲,隻差沒舉手發誓了:“真的沒事。”
孟應年這才稍稍放心,不執著叫餘寧過來了。
但就算鬱知沒摔著,孟應年還是不悅:“不就回趟家,還要你假裝暈倒這麼麻煩。”
“你這個輔導員也太不通人情了,京大怎麼招的人。”
鬱知看了眼時間,再掰扯下去,他可真的來不及了。
他催促孟應年:“好了,這些事之後再說,你快讓司機送我,我真得走了。”
孟應年不讚成:“不行,這麼晚了還回什麼學校,你們宿舍環境那麼差,本來就累,回去更休息不好了。”
鬱知心裡著急:“可是……”
孟應年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來處理。”
孟應年拿起手機,給京大校董打了個電話。
大晚上的,董校長看見孟應年親自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不敢耽誤片刻,連忙接起。
“孟總,晚上好。”
孟應年直奔重點:“董校長,有個事跟你說一聲。”
董校長戰戰兢兢:“孟總,有事您儘管吩咐。”
“今天鬱知有事想回家一趟,找輔導員請假,結果輔導員怎麼都不批假。”
董校長一下子聽出端倪,心頭直罵:哪個沒眼力見的,連孟家的人都敢得罪!
真會給他找麻煩!
董校長還不知道這個輔導員姓甚名誰,但已經在心裡給這人狠狠記了一筆。
明麵上,董校長給孟應年賠笑道:“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孟總您放心,我馬上派人去過問此事。”
孟應年:“大學是上課學習的地方,管理成監獄就本末倒置了。”
董校長:“孟總您說得是,我們京大一直非常重視學生的全麵發展,反對軍事化管理……”
孟應年打斷董校長王婆賣瓜式的自誇:“還有,鬱知下午軍訓中暑暈倒,我把他接回家了。”
“勞煩董校長跟那位輔導員知會一聲,夜不歸宿這個罪名,鬱知擔待不起。”
說完,孟應年掛斷了電話。
他看向鬱知:“處理好了。”
再拍拍鬱知的枕頭,“躺下吧,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送你回學校。”
鬱知旁聽了整個處理過程。
他怔怔道:“這麼小的事情,直接找校董是不是太誇張了……”
孟應年不以為然,反問鬱知:“你們學校最大的領導是誰?”
“董校長。”
“給領導反映員工的錯誤,有何不對?”
孟應年輕嗬一聲:“為難你的人,也該知道自己為難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