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暫時不表態,走一步看一步。
他承認自己有些卑鄙,他知道孟應年一定不會逼他。
孟應年果然不再多說什麼。
鬱知這次帶來了自己的平板,他沒有留在辦公室,而是走進了休息室,順帶著拿走了那束玫瑰花。
他想著,要是有畫紙就好了,就能把這束花畫下來。
鬱知先把玫瑰花放在床頭櫃上,每個角度都拍了照片。
然後上網搜索了怎麼延長鮮花的保質期。
鬱知無不悲觀的想,鮮花都有保質期,愛情的保質期又有多久呢?
沒準不等自己給孟應年答複,他就變心了呢?
鬱知又開始唾棄自己,因為自己的怯懦,開始懷疑孟應年的真心。
他反複告訴自己孟應年不是鬱成坤,但又不斷想起自己的母親。
孟應年沒想到自己的話讓鬱知想了這麼多。
他隻是覺得兩個人的開始就有些問題,但是無法彌補。
隻能另辟蹊徑,拋開兩個人結婚的事實,像大多數人一樣開始一段戀愛。
同時他認為既然要追求,就能該正式一些,不能不清不楚的開始,不然一定會留下隱患。
兩個人各懷心事度過了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孟應年敲門喊鬱知吃飯。
鬱知的情緒已經恢複了大半,他就算有情緒也不會帶到飯桌上。
吃完飯,孟應年提議睡個午覺,他今天推掉了大部分工作,剩下的在上午也都處理完了。
鬱知自開學開始就養成了午睡的習慣,聞言沒有異議。
孟應年一打開休息室的門就看見了送鬱知的花被擺在床頭。
他心中得意,但沒有表現出來,決定以後一定要經常給知知送花。
孟應年:下次送什麼花好呢?
孟應年照舊把鬱知抱在懷裡,鬱知對此早已習慣,很快陷入了睡眠。
兩個人睡了有一個小時,鬱知被叫醒後有些不想起床。
孟應年先去了衛生間,等收拾好後把鬱知從被窩裡拉出來。
“知知,醒醒。”
鬱知的聲音有些黏糊:“孟應年,我想再睡一會。”
孟應年有些不忍叫醒他,但是再不起床就來不及了。
“可是我約的醫生是兩點鐘,過去要一個小時,到車上你再靠著我睡一會兒。”
鬱知不想遲到,隻能不情不願地起床。
等兩人坐上車後,鬱知直接倒在孟應年身上。
孟應年幫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路上都不敢有其他動作,生怕驚動了懷裡的人。
鬱知在車即將到達醫院的時候才悠悠轉醒。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屬於華創旗下。
孟應年讓陳勳以自己的名義約的醫生,並不想驚動院方的人。
到了醫院門口,鬱知突然有些緊張,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他連醫院去的都少,更沒看過心理醫生。
孟應年察覺到鬱知的抗拒,安慰道:“沒關係,要是感覺不舒服的話我們就走,不用勉強自己。”
自己的手在孟應年的手心裡,感受著他的溫度,鬱知仿佛從這溫度中獲得了勇氣。
“走吧,我沒事。”
孟應年時刻關注著鬱知的情緒,隻要他表現出一點不願意,自己就會帶他走。
他們預約的醫生在六樓,走廊儘頭的房間。
這種診斷一般隻能一個人進去,不允許家屬陪同。
孟應年抱著鬱知,無形中傳遞給他力量。
“自己進去可以嗎?”
鬱知點點頭。
“嗯。”
鬱知深吸一口氣,敲響房門。
很快傳來一道溫潤的女音。
“請進。”
鬱知踏進房間,室內以暖色調為主,有很多綠植,辦公桌後坐著一位女性。
見到鬱知,先是溫柔一笑,站起身衝鬱知伸出右手。
“鬱先生,你好,我姓翟。”
鬱知走進來又沒有那麼緊張了,伸手與翟醫生交握。
兩人的手隻短暫的停留,翟醫生再次開口:“鬱先生請坐。”
鬱知拉著麵前的座椅,翟醫生也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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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鬱先生不用緊張,我可能要問你一些問題,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不必感到壓力。”
鬱知到底是有些拘謹:“嗯。”
“鬱先生是自己提出要來的嗎?”
鬱知如實回答:“不是,是有人建議我過來的。”
“方便說一下是誰嗎?”
鬱知想了下,說道:“之前高中的時候,有一個人就提議我來看心理醫生,但因為一些原因沒去。後來就是昨天,孟應年也問我要不要來看一下?”
翟醫生就是之前給孟應年做心理疏導的那一位,是一個beta。
“方便說一下具體是什麼契機讓對方產生了這種想法,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可以的話,請儘量詳細的描述一下。”
鬱知既然決定了過來,就沒打算隱瞞。
他如實地說了具體的情況,包括趙漣父親侵犯自己未遂,被他們父子兩汙蔑,倒打一耙,然後霍堯幫助他打官司。
還有鬱成坤打算把他賣掉,跟孟應年相遇,大學遇到陸白舟和趙漣,陸白舟汙蔑他抄襲。
最後就是昨天提到自己母親的事,都一五一十說給了翟醫生。
翟醫生一直默默傾聽,偶爾給他回應表示自己在聽。
大概是昨天哭過一場,也或許是自己隻在孟應年麵前,才比較容易卸下心防哭泣。
如今再次談起傷心的事情,鬱知隻是很平靜地講述著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