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孟應年不明白鬱知為什麼這麼問,隻以為他生氣自己回來的太晚。
“然後當然睡覺,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鬱知的確在生氣。
一條消息都不發,就回來這麼晚,回來也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晚,然後還要一聲不吭地跑去西廂房。
鬱知乾脆坐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孟應年。
孟應年轉過身來,也看著鬱知的方向,但是房間裡太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怎麼了知知?”
鬱知:“你為什麼不在房間裡洗澡?”
“我以為你已經睡了擔心吵醒你。”
“既然我沒睡,你怎麼還要去外麵?”
孟應年緩緩走到床邊,打開床頭燈。
“那我就在房間洗,你要不要先睡覺?下次不必等我。”
鬱知錯開他的視線。
“誰等你了,你管我睡不睡,你是不是想等我睡著然後出去睡?”
孟應年詫異:“你怎麼會這麼想?”
鬱知:“我知道中午提起離婚的事情你不高興。”
孟應年沒料到鬱知在意的是這個,所以是覺得自己生氣了嗎。
孟應年坐到床邊,但還是和鬱知保持了距離,他身上的味道有些明顯,害怕熏到鬱知。
鬱知留意到了這個細節,眼神更加晦暗。
“知知,我沒辦法騙你,我確實不喜歡你提離婚這件事,但是你也得允許我有自己的情緒吧。”
孟應年歎了口氣,繼續說:“我承認我有些吃醋,那個霍堯比我更早認識你,他還幫助過你。我一邊感激他,又一邊忍不住在心裡吃味。畢竟我的知知那麼優秀,未來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你。”
“非常抱歉,我並沒有故意冷落你,那個晚宴我不太方便帶手機,然後出了些意外,等我拿到手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怕打擾你休息這才沒跟你聯係。”
“我也沒有要出去睡,想抱著知知睡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跟你分房。”
鬱知乾巴巴地“哦”一聲。
既然都說清楚了,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了。
說起離婚,孟應年才是該惆悵的那一個。
他不是故意說這些來紮孟應年的心的,隻是當時話說到那裡。
習慣了孟應年平時從容的樣子,他的確是沒有考慮孟應年的感受。
“晚宴怎麼了?”
孟應年把自己的知道的說給鬱知聽。
鬱知聽到有oga發情時還有些緊張,他不知道孟應年過敏會有什麼反應。
但看著孟應年也不像是受到影響的樣子。
“那你先去洗澡吧,我要睡了。”作勢就要躺下。
孟應年最後隻是克製地揉了揉鬱知的腦袋。
“既然還沒睡,等我出來一起睡好不好?”
鬱知不回答他,但也沒有睡覺。
孟應年衝掉了身上各路香水混雜的味道,才躺到床上一並關了床頭的燈。
他知道鬱知還沒有睡著。
躺過去將人抱在懷裡。
“知知,你想離婚的時候我們可以再談這件事,在這之前,能不能不要再說離婚。”
就在孟應年以為鬱知不會回答的時候。
聽到了鬱知輕輕“嗯”了一下。
“那我可以繼續追求你嗎?”
鬱知回答可以也不是,不可以也不是。
“這種事情你一定要問出來嗎,誰還會阻止你是嗎?”
孟應年也覺得自己問得問題也有點蠢。
但是霍堯的出現給他敲響了警鐘。
像鬱知這樣優秀又漂亮的人,他的追求者一定隻多不少。
自己需要再加把勁,不能讓彆人有機可乘。
鬱知的睡意仿佛一下子湧上來,在孟應年身上清爽的皂香味中睡著了。
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雪,鬱知醒來的時候被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幾乎要晃了眼。
滬市也會下雪,但沒等雪積起來就化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雪,均勻的蓋在地麵上,肉眼可見,都是白色。
大概每一個南方人都
向往北方的鵝毛大雪。
但這場雪並不算大,看著到處都是雪,其實隻有表麵薄薄的一層。
鬱知穿戴整齊就準備出去親身感受一下。
臨出門前被孟應年拉著戴上了帽子和手套。
雪已經不再下了,但是化雪的時候往往氣溫更低。
鬱知雖然長了幾斤肉可是看起來還是太單薄了,穿著厚厚的防寒服也不會顯得臃腫。
孟應年也穿上了羽絨服陪他在外麵玩了一會兒。
鬱知隻是乖乖地蹲在地上團雪球,孟應年安靜地在一邊看著。
不一會兒,鬱知神秘兮兮的把手伸到孟應年麵前,露出手上的一隻小貓。
是用雪做的。
鬱知之前有聽孟應年說過他小時候遇見的小貓咪,他沒說過後來那隻小貓去哪裡了。
貓的壽命不過十幾年,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那隻貓大概已經不在人世了。
鬱知不知道該捏什麼,索性做了一隻貓咪送給孟應年。
孟應年看著眼前栩栩如生的小貓,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第一次見到鬱知的時候,鬱知在花園裡給索索捏了一隻小兔子。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心動的感覺。
現在心裡湧起相同的悸動。
孟應年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在對任何一個人產生同樣的感覺了。
試問誰見到這樣美好的鬱知不會心動?
答案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