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仔細看了輔導員發來的競選要求,還沒有明確的比賽公告,主要是一些往年慣例。
比賽時間大概在每年的六月初到十二月中旬,具體以當年比賽公告為準。
麵向全國大學生公開征稿,每位作者(含合作)最多限投1件作品。
作品類型是已經製作完成的各種材質的實體雕塑作品,材料不限。
投稿規格提交雕塑作品不同角度的JpG格式電子照片4張,每張照片不大於3。
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暫時還沒有活動主題,鬱知也不好直接下手,隻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等具體的比賽主題揭露,再開始著手創作。
輔導員發出消息沒兩天,比賽官方就出了具體公告,比賽主題“城市記憶”,這次比賽是由美術協會和雕塑藝術委員會聯同京北一所藝術院校共同籌備的。
這所學校就是李教授任職的那一所。
投稿截止時間到十月份,現在時間還很充足。
鬱知從官網上保存好報名表和郵箱地址,便開始準備就“城市記憶”這個主題進行創作。
鬱知從小在滬市長大,大學前來了京北。
他對滬市唯一值得惦念的回憶就是媽媽,但是回憶裡的媽媽並不快樂。
反倒是在京北有更多開心的回憶,他對這座城市了解不深,但他未來大概會一直生活在這裡。
鬱知打算以京北作為創作的主體,他對京北的第一印象應該是孟宅,氣勢恢宏,雕梁畫棟,他決定用石料來完成作品。
目前隻能想到這些,鬱知準備先勾個線稿,找找靈感。
有了這個比賽,鬱知不再去圖書館,騰出時間來做賽前準備。
在學校裡不好辦,鬱知決定到時候把購置的石料直接送到家裡,在自己的畫室裡更好操作。
忙碌了一個星期,很快到了周五這天,孟應年早就給鬱知發了要來接他的消息,但等鬱知按照往常的時間過去停車場的時候,熟悉的位置上空無一物。
鬱知還以為孟應年是堵車或者路上耽誤了,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站的他都有些累了,鬱知拿出手機給孟應年發了消息,但是遲遲沒有回複。
他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每次孟應年聯係不上的時候都有事發生。
鬱知撥打孟應年的電話,沒有被接起直到自動掛斷,鬱知又一次撥打,還是沒有反應,再一次,沒有,一次一次......
內心的恐慌不斷加劇,鬱知這才想起聯係陳勳,同樣的聯係不上。
鬱知站在那裡,如墜冰窟,他甚至不知道還能聯係誰。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在頭腦裡搜尋和孟應年有關的人,溫一盈。
鬱知撥打溫一盈的電話,終於有一個撥通的了。
但他還是不敢鬆氣,隻強撐冷靜地開口:“嫂子,你能聯係上孟應年嗎?”
“怎麼了?”溫一盈在電話另一端感到疑惑,鬱知找孟應年竟然找到她這裡來了。
“他一個小時前說要來學校接我,但是我到了之後沒見到他,等到最後沒等到。”
“結果我給他發信息打電話都聯係不上,他身邊的秘書也都聯係不上。”
儘管鬱知強裝鎮定,但是聲音裡還是流露出了破綻。
溫一盈趕忙安撫他的情緒,說:“小知你先彆急,我幫你聯係一下。”
鬱知掛斷電話等待溫一盈的回複,但是他沒等到溫一盈的回複。
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是一個歸屬地京北的陌生號碼,不是溫一盈......
鬱知接起電話,裡麵傳來的是孟恒澤的聲音。
鬱知心裡咯噔一下,他直覺是孟應年出了事。
他一個小時前還好好地給自己發信息,現在卻杳無音信,這種事情放在彆人身上或許沒什麼,但是放在孟應年那裡就不正常。
孟恒澤嗓音低沉:“鬱知,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學校。”
“那你就在原地彆動,等人過去接你。”
“孟應年呢?”
“......”
孟恒澤突然沉默了,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他出了車禍,現在還沒醒過來,已經有人過去接你了,到了再說吧。”
車禍......
鬱知覺得腦內一陣天旋地轉,提起車禍,他就想起了那場孟應天喪生,孟應年留下腿疾的車禍。
這比當初他軍訓時孟應年易感期聯係不上的時候還要恐怖。
鬱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應付的溫一盈的回話,又是怎麼跟著孟家的司機上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
他不願去深想,就像他小時候無法接受母親的去世一樣。
醫院頂樓已經全部封鎖了,外人不得入內,鬱知跟著人一路通暢來到手術室門前。
孟恒澤等在門口,見鬱知來了示意他坐下。
他先一步說明了現在的情況:“車身受到猛烈撞擊,應年當場昏迷,身上多處挫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不知道他的腿會不會受影響。”
“他什麼時候能出來?”鬱知看著手術室上手術中的標識。
“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