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還好,跟你家裡人說了嗎?”
“還沒有,今天有點晚了,打算明天再告訴他們。”
陳勳還沒結婚,家裡一雙父母,他擔心父母太晚過來不完全就沒跟他們說,反正自己工作突然出公差是常有的事,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麼。
“那你今晚一個人能行嗎?”鬱知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病房裡隻有陳勳一個人,陳勳左側額頭位置包紮起來,看起來撞得不輕。
“孟董請了護工過來照顧我,他去食堂給我打飯了。”
鬱知倒是沒想到孟恒澤脾氣那麼暴躁的人做事這麼周到。
不過作為集團董事長,現在是孟家這麼大家族的家主,禮數各方麵肯定周全。
孟恒澤從孟應年的病房出來後就找到了陳勳,寒暄幾句留下護工照顧他就先回去了。
看陳勳精神還不錯,鬱知不再過多打擾:“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好的,鬱先生慢走。”陳勳禮貌問候。
鬱知回到病房把陳勳的情況轉述給孟應年,然後問:“你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去買給你。”
孟應年有點惡心,不怎麼想吃東西:“不用管我,你自己去吃點東西。”
鬱知沒說什麼,轉身出門。
特級病房有專供的營養餐,鬱知從菜單上挑了一份飯然後給孟應年選了一碗粥讓人送上來。
餐食很快有人送上來了,門口的守衛接過餐盤敲響房門,然後送到鬱知麵前。
鬱知把孟應年扶起來,先喂他喝了粥,孟應年隻喝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鬱知不勉強他,放下粥碗開始吃自己的飯最後把剩下的半碗粥也喝了。
孟應年要住幾天院,鬱知也要陪床,他想著應該讓人送幾件換洗衣服過來。
這病房跟個酒店似的,洗漱用品日常用品一應俱全。
鬱知給鄧陽發信息讓他找人收拾幾件自己和孟應年的衣服送到醫院來。
結果他們沒等到鄧陽找人過來,卻等到了鄭媛慧和溫一盈,孟恒澤跟在她們身後。
鄭媛慧和溫一盈應該都哭過,眼眶還是紅的。
當年那場車禍,兩個人一個失去了兒子,一個失去了丈夫,現在又聽到孟應年出車禍,頓時急上心頭。
她們直接備車來了醫院,還遇到了拿著包的鄧陽,兩撥人一前一後趕到地下車庫。
溫一盈讓鄧陽把包放到她們車上,順路給鬱知和孟應年帶過去,沒讓鄧陽自己再跑一趟。
孟應年看到鄭媛慧和溫一盈這樣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孟恒澤說孟應年傷勢不嚴重,鄭媛慧和溫一盈非要自己看過才放心,現在看來孟應年狀態還不錯。
鄭媛慧已經聽孟恒澤說過事情經過了,嗔怪道:“應年你怎麼沒開你大哥送你那輛車,不是改裝過嗎,好端端的換什麼車開,要是開那輛哪至於進醫院。”
京北市區是不允許大型車通行的,單單是越野這種車型即便同樣改裝過也不會直接把孟應年撞進醫院當場昏迷。
她是直接從車庫上車的,自然看見了孟應年常開的那輛勞斯萊斯放在家裡。
“要是撞壞那輛車我要心疼了。”孟應年避重就輕,不願說是因為去接鬱知才特意換的車。
孟恒澤和鄭媛慧也不會整日裡都關注他開哪輛車出門。
家裡人都知道那輛車是孟應天送孟應年的禮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但鄭媛慧還是說:“東西再重要,還能有人重要嗎?”
溫一盈也說:“就是說,要是你大哥知道,也是要心疼的。”
說起孟應天,病房裡氣氛有些沉重。
“我明白,下次會注意的,你們看我現在不是也沒什麼事。”孟應年安撫二人。
孟應年平日裡跟孟恒澤不對付,但是對待鄭媛慧和溫一盈,態度還是很尊敬的。
鄭媛慧對孟應年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不滿:“要是出事就晚了。”
“知道了。”孟應年明白鄭媛慧是關心他,不予辯駁。
“你爺爺奶奶也知道了,要連夜趕回來被我們勸住了,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到時候你自己跟他們說吧。”鄭媛慧直接把難題拋給了孟應年。
孟應年頓覺頭疼。
“好了,你們也親眼看見我沒什麼事了,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
孟應年又對溫一盈說:“嫂子你也是,索索還小,你回去彆太晚。”
鄭媛慧和溫一盈叮囑了幾句,又跟鬱知打過招呼才離開。
鬱知要的東西已經放到病房裡了,但鬱知沒做什麼反應。
他腦子裡回想的是鄭媛慧的話。
孟應年是因為去接他才出的車禍,換車也是因為不想被彆人發現是他。
歸根結底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心情。
鬱知陷入深深的自責。
孟應年一看鬱知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說:“知知,你又開始亂想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既然是有人盯上了我,那遲早會找到機會,跟我去不去接你,換什麼車都沒有關係。”
“我們都一個星期沒見麵了,你好不容易放假了話都不願意跟我說。”
鬱知當即反駁:“我沒有。”
“那過來讓我抱一會兒。”孟應年哄道:“知知今天擔心了是不是?”
孟應年跟詢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語氣不自覺帶上寵溺。
鬱知走到病床跟前才想到:“你身上還有傷。”
“那你輕輕地抱。”孟應年張開懷抱。
鬱知小心翼翼地將身體貼上去,感受到孟應年胸口心臟有力地跳動,才覺得躁動了一晚上的心安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