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要除根啊。”陳景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十世之仇猶可報也,我得先活著。”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時,臉上重新浮現出溫和親切的表情。配合上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任誰都會心生好感。
此時,其他人已經挑完了。陳遠根一臉頹廢的倒在桌子上,他終於相信老祖對自己的點評:運道極差。
“根爺,除了廣南域,能去其他地方嗎?”
“嗯,你還沒挑?”根爺猛地站起,盯著陳景晏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來,我就不信我的運道極差!”
木架上的物品已經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被人幾番挑揀過。
“你要是能挑出好東西,就算中州,我也把你送去。”
陳景晏嘴角忍不住一抽,隨意從架子上摸了個灰黑色儲物袋。打開一看,隻有一塊紫色玉佩,再無多餘的東西。
“嘿嘿!”根爺長嚎一聲,得意洋洋的衝山上喊道,“老東西,瞅見沒有。我的運道不是最差的!”
話音未落,根爺原地愣了三秒。他重新把玉佩拿在手裡仔細觀瞧,最後一屁股坐進椅子裡。
喀嚓一聲,金絲鐵木椅突然炸裂,尖利的木茬直戳他的大腿根。
金絲鐵木作為修仙界常見的靈材,極其堅固,敲擊起來更有金鐘銅磬之聲。
陳景晏瞥了一眼崩飛的靈材,鐵木中的金絲至少占比6成。即便拿來當木棍用,都能媲美下品法器。
然而,它竟然無法承載陳遠根的肉身重量。
根爺冷哼一聲,撞來的木茬眨眼間化作齏粉。陳景晏瞳孔猛地一縮,自己竟然沒感受到一丁點法力波動。
“這個根爺,恐怕不是假丹修為,甚至不是一般的金丹。”他暗暗想道,“他說的老東西,不會是青雲老祖吧。”
陳元根將腳邊的破木板踢走,隨後把玉佩遞了回去:“哼,說罷,你想去哪?爺們說話,一個唾沫一顆釘,中州……不是問題!”
陳景晏思索片刻,連忙說:“根爺,我見識淺薄,對外界不甚了解。還望根爺指條明路。”
“明路?”根爺燃起煙鬥,砸吧砸吧的抽了幾口,“有了這玉佩,還怕沒明路嗎?”
陳景晏眼中滿是不解,連忙鞠躬行禮,請對方教他。
“這間屋子叫升雲閣,是老東西……咳,就是某個老頭子曾經住的地方。”他指著身後的架子,惡狠狠的說:“裡麵的東西有好有壞,專門用來滿足那個自戀狂的惡趣味。”
“我來了8次,拿到的東西還沒外麵的儲物袋貴。你知道陳景陽選的玉盒裡裝的是什麼嗎?”他自問自答,“千葉珈藍!”
“媽的,走了狗屎運的賊子!要不是同族子弟,爺們必須把他擰成血肉麻花。”
陳景晏背後升起一股寒意,眼前的根爺似乎走的是體法雙修,動不動就要摘人腦袋。…。。
至於千葉珈藍,他從沒聽說過。不過看樣子,極其珍貴。
“這個玉佩……”陳遠根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解釋,“老頭子以前的小玩意兒。沒什麼大用,不過能向老頭子發次消息。”
“你要是在外麵被人殺了,說不定他哪天心血來潮,幫你把對方全族煉成血丹。”
話音未落,屋中突然出現一根戒尺,狠狠敲在陳遠根的腦袋上。
“擦,這腦殼子是金子做的,還是腦仁是金子做的?”陳景晏瞅著對方的腦袋癟下去一個深坑,眨眼間便恢複了原樣。
根爺揉著腦殼,皺著臉嘀咕:“在天上吃席也能聽見?”
眼見戒尺還要再打,他連忙求饒:“爺爺,我錯了,給我留點麵子吧。再怎麼說,我也是爺字輩的人啦。”
戒尺在他跟前晃了幾下,好似在警告什麼,隨即便消失了。
“還有要問的嗎?”陳遠根揉著被打過的地方,語氣甚是隨意。
“多謝根爺解惑。”陳景晏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收好。這玩意兒能直接溝通青雲老祖,哪怕一次也極其珍貴。
陳遠根愣了一下,望向陳景晏的眼神裡飽含深意。
他隨手在桌子上畫出一份地圖,指著西南海域的某個島嶼說:“這裡靈脈貧瘠,但適合你這種練氣小豆芽,安全。”
“那就此地吧。”陳景晏堅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