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沒有,彆瞎說!
陳景晏盯著地上汩汩冒泡的黑血,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可這兩人前腳高喊他要殺人,後腳便慘死當場。即便他身上長出一百張嘴,也無法辯解清楚。
“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還是僅僅是一場巧合?”陳景晏暗暗取出紫玉佩,目光在周圍的人群中迅速掃過。
然而,四周儘是陌生的麵孔。唯一熟悉的,隻有匆匆趕來的嬌十娘,她的眉頭微微蹙起。至於坊市門口遇見的劉張二人,根本沒有看到。
“小子,交出法器和儲物袋,跟我們去執法司走一趟!”執法隊的五人如狼似虎般圍了上來,為首的那人氣息沉穩,顯然已修煉至練氣後期。
他們眼中閃爍著戲謔和捉弄的光芒,仿佛陳景晏已是砧板上的魚肉。
“位道友,如此武斷行事,是否有些不妥?”麵對這樣的局麵,陳景晏卻出乎意料地鎮定。
他臉上不但沒有懼意,反而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你們可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是我殺的?”
執法隊眾人見狀,不禁麵麵相覷,一時間摸不透陳景晏的底細。他們心中暗生疑竇,擔心此人另有背景,因此也不敢再繼續強硬逼迫。
於是,領頭人隻好放緩語氣:“你手裡拿著劍,方家兄弟說你要殺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劍?拿劍犯了哪條天規?”陳景晏強硬的打斷對方,逐一反駁:“按照這種強盜邏輯,豈不是街上行走的道友,都能成為殺人凶手。今天不是、明天呢,後天呢?”
他的話語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引起了一圈圈漣漪。圍觀的路人們心中不由得一震,暗自思忖:“有道理!”
“而且,你們又如何確定,他們死前所指之人就一定是我?”他邊說邊用劍尖挑起地上的黑血,在地上劃出一道筆直的血線:“仔細瞅瞅,他們分明中了邪修的暗算,恰巧在此刻爆發。你們是看不出來,還是說……想借機敲詐我?”
“你……”執法隊眾人臉色一變,義正詞嚴的吼叫起來:“休要胡言亂語。我執法隊向來公正,豈能容你隨口汙蔑!”
“邪修?我看你就是邪修!”
“若你真是清白,怎麼不敢跟我們走一趟?”
“今天這執法司,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隊長更是大手一揮,喝道:“亂我坊市者,必誅!”
“陸甲,給我打斷他的腿,帶回司裡。”
陸甲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他猛地抽出齊眉玄鐵棍,如猛虎下山般衝來:“大人放心吧!”
他掌心有紅芒吞吐,將玄鐵棍燒得發光。一個渾圓的紅點如毒蛇出洞,猛地襲來。陳景晏的視野中,紅點急速放大,似乎要把一切吞噬。
“太慢!”陳景晏後發先至,雲龍真氣從丹田湧出,沿著手臂直達劍尖。…。。
青嵐劍在真氣的催動下,劍刃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雲霧。它如破雲之龍,直刺鐵棍攻勢。雲火相撞之際,興起鏘琅劍鳴。
陸甲的攻勢被這一擊瞬間阻滯。他低聲怒喝,手中的紅芒愈發凝實,化作一團光焰。
整條鐵棍從接觸處開始亮起,白光猛地上湧,散發出如同刀劍般鋒利的氣息。轉眼間,火浪滔天,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陳景晏腳下不動分毫,他迅速搖動手腕,青嵐劍在空中舞出綽綽劍影。劍身猶如毛筆,揮灑出片片暮色雲霧,在火浪前彙成屏障。
火浪衝入其中,如同石沉大海,瞬間消弭於無形。反觀這層薄霧,完好無損,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陸甲見狀,臉色驟變。他猛地收棍躍起,用力豎劈而下,意圖將雲霧擊散。
“太平陳氏的雲霧九變,可不止暮雲障這一招。”陳景晏故意說出來曆,目的就是要讓其他人知道他的背景,以便在動手前好好掂量掂量。
執法隊其他人聞言,急忙相互傳音,想要了解“太平陳氏”究竟是何方神聖。
畢竟,坊市的規矩大多為普通散修所設。若對方來自某個有影響力的修仙家族,即便當街殺人,也是可以商量的嘛。
“紫霄引……”陳景晏蕩開對方的鐵棍,青嵐劍斜向上指,左手快速掐訣,“雷來!”
話音剛落,劍鋒上空便出現一道紫線。它從虛空中閃動而出,綻放出漫天光芒。
陸甲望著布滿雷電的青嵐劍,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內心深處竟有幾分不安。
他雖然魯莽好戰,但不意味著沒頭腦。對方修煉的真氣、施展的法決同出一門、自成一體,絕非散修可以比擬。
眼前的種種跡象足以證明,方家兄弟的死真的和對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