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晏靜立月下,低聲自語:“真氣凝成的冰花不能對敵。”
他隨即閉目凝神,意識沉入丹田深處。然後,調動那縷冰藍微光。
指尖輕輕一撚,一朵晶瑩剔透的藍色冰花憑空出現。他將其放在眼前,細細打量。
冰花呈現出完美的六角結構,透著一股清冷的幽光,散發著刺骨的寒氣。無數水汽在其周圍凝結,形成錯綜複雜的分支和形狀。
寒光一閃,卷起飛雪無數。院中小橋被無聲無息的斬斷,池水刹那間凍結成冰。
“這威力!”陳景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心中盤算:“一縷冰魄寒氣,大概能凝結十片冰花,可以補充遠程攻擊的手段。”
今夜月輪皎潔,灑下清冷而純淨的光輝,正是修煉冰魄寒淵決的絕佳時機。他入定吐納,將月華引入丹田。
待到兔落烏啼,紫氣東升。陳景晏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他隨即轉換功法,運轉雲龍吐納法,煉化太陽初升的第一縷靈氣。
日精月華融煉於身,體內氣血頓時滾沸不已。燦紅的精血彙聚於心房,真氣仿若海潮排空。
他神識內視,肌骨愈發純淨,仿佛經過千錘百煉。源源不斷的氣力從百骸湧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毫無疑問,這一夜的修煉讓陳景晏的修為大為精進,身體狀態也達到了巔峰。
他站起身來,握住青嵐劍,開始練習雲龍九變。
劍光如水,身形似嶽。
陳景晏隻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輕盈,真氣運轉自如,雲龍九變行雲流水,毫無滯澀。
這一刻,他物我兩忘,人劍合一。
恍惚間,他看到真龍隱於雲霧之中,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神秘油然而生。那股氣息既遙不可及,又近在咫尺。
陳景晏的動作猛然加快,在空中拉出道道幻影。即便以素華七倍於人的反應,也抓不住他的真身。
“這就是雲龍二變的感覺嗎?”待福至心靈的感覺消失,他的動作由快轉慢。
最後,收劍佇立,輕聲自語:“終於摸到雲龍二變的影子啦。”
儘管隻是影子,依然讓他激動不已。太平山上,不少築基修士連雲龍一變都沒掌握,更彆說二變了。
跟素華一起吃過早飯,陳景晏換回丹師莫念的形象,孤身朝外走去。
城裡人影寥寥,大部分修士已經去烏日峽了。往日熱鬨的竹軒,此刻也是門可羅雀。
張娥瞅見他,連忙喊道:“莫道友,你沒去烏日峽?”
“過兩天再去。”他笑了笑,打聽道:“這海聯會到底什麼來頭,竟然拿築基丹出來兌換。”
“他們不怕島上的宗門聯合起來,將他們趕出去?”
張娥撇撇嘴,送他一記白眼,“人家海聯會的手指肚,比丹陽宗都大。趕人家?你也真敢想。”
“這次,海聯會不僅拿出築基丹,還有衝擊金丹期的天元丹、破障丹。”…。。
“喏,你看,這是流傳出來的兌換清單。”張娥拿來一張手抄紙。
陳景晏接過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清單上羅列的物品遠超他的想象:丹藥、符篆、法器,還有仙藝典籍、煉氣期到金丹期的各種法決。
莫說散修,就算是傳承有序的宗門世家,也忍不住動心。
“用龍須草就能換?”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驚疑和難以置信,“這龍須草除了凝神聚思,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妙用?”
“肯定有。”張娥拿出木匣,抽出一根龍須草仔細打量,“我也研究過,但沒發現彆的用法。海聯會一定隱瞞了什麼,否則也不會每十年來玉泉島一次。”
“莫道友,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烏日峽?”她突然問道,“跟我一起怎麼樣。”
陳景晏愣了片刻,反問道:“方道友呢?他不去嗎?”
“他正在製作青藤靈偶,”張娥用手支著下巴,語氣中帶著幾分幽怨,“沒時間陪我去。”
“我手裡有一些龍須草,準備換一套功法。要是來得及,咱們可以結伴。”
她笑了笑,接著說:“有翠竹嶺罩著,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下午出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