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他冷冷答道。
不等嬌十娘再次開口,陳景晏調用冰魄寒氣,在牌匾原來的位置刻字。
他的每一筆都如刀頭燕尾、鐵畫銀鉤,淩厲無比。僅僅看著,就能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冰魄寒氣融入刻痕,凝結成晶瑩剔透的冰字:飲冰丹閣。
“丹閣?”嬌十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腹誹道:“這年頭,冰屬性真氣的修士也來煉丹?”
一般而言,火屬性修士煉丹最為得心應手,其次是木屬性。前者可以脫離地火,煉丹時節省大量真氣;後者則可以提高成丹幾率、改善丹藥品質。
至於其他屬性的真氣,雖說也不是完全不能煉丹,但要以真氣為薪,性價比著實不高。
嬌十娘作為是丹陽坊市的地頭蛇,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她可以肯定,坊市內沒有地火存在。所以,她對隔壁新來的丹師更加好奇。
“難道是地火葫蘆,或者燃燒真氣?”望著緊閉的大門,嬌十娘情不自禁的冷哼一聲。
一連十天,飲冰丹閣始終沒有營業。嬌十娘隻看到那位姓莫的丹師偶爾出門采購一些靈藥,似乎在為開爐煉丹做準備。
與此同時,坊市外的靈氣日漸稀薄,坊市裡的修士數量近乎腰斬。
陳景晏聽說,鬼市都遷走了,隻留下一片墳塋。
這就導致坊市的生意每況愈下,店鋪的價格也跌得厲害。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坊市的主人靈陽子始終不見身影。他似乎不急不躁,對這一切漠不關心。
陳景晏盤腿坐在丹爐前,神情專注。隻見他雙手結印,打出一道玄妙的分丹訣,隻聽“叮叮當當”的聲響,一顆顆飽滿晶瑩的護命丹從丹爐中飛出,整齊地落入瓷瓶中。
“一百瓶護命丹、兩百瓶補氣丹……不枉我辛苦這麼多天。”陳景晏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些,應該能讓我在嵖岈山打出名聲。”
對於生意,他並不怎麼急切。散修雖多,但利潤微薄。要做,就做精品,賣高價。
而且,他更看重此地的靈氣。
雖說每晚子時,坊市內靈氣會爆降,但大部分時間都能維持在三階,幾乎和他在家中修煉時沒什麼兩樣。
閒暇時分,陳景晏還能逗逗貓咪、賞賞雪,彆提多愜意了。
“莫丹師,這麼冷的天還要出門?”嬌十娘倚著門框,紅唇微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她似乎早就料到陳景晏會出門,特意在此等候。
陳景晏麵無表情,將素華冒出來的腦袋塞進懷裡,一言不發的朝東邊走去。
嬌十娘連忙關上雲錦樓,三兩步追了上來。她故作驚訝地說:“莫丹師,看樣子我們同路啊。您不介意,跟奴家同行吧?”
她似笑非笑的盯著對方,希望能從這個神秘的丹師臉上看出些許破綻。然而,莫念的反應卻讓她頗感失望。…。。
莫念依舊不語,仿佛身邊的嬌十娘隻是一縷無形的風。他繼續往東走,步伐穩健,目光始終直視前方。
素華的小腦袋再次從懷裡鑽了出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世界。嬌十娘眼前一亮,伸手想要撫摸。
“哎呀,好可愛的貓咪呀。”她柔聲說道,手指已經快要觸到素華的毛發。
就在這時,陳景晏突然出手,“啪”的一聲將嬌十娘的手打開。
他冷冷說道:“你身上的香味太重,它不喜歡。”
嬌十娘收回手,不以為意地笑道:“哎呀,莫丹師終於說話了。奴家還以為,您練了閉口禪呢。”
對於此女,陳景晏警惕的很。他擔心話說得越多,露出破綻的機會就越大。
畢竟,容貌可以改變,真氣特征可以掩飾,但生活環境養成的習慣,卻很難徹底隱藏。
他清楚地記得,嬌十娘也來自廣南域大陸。
所以,他擔心某些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細節,會讓她察覺到自己的真實來曆。
因此,他對嬌十娘向來是敬而遠之。可沒想到,對方有點自來熟,熱情得像火一樣。
“今天可是冬至。莫丹師這時候出去、還是這個方向,是不是要去嵖岈山?”她笑盈盈的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陳景晏冷冷回答:“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會讓人喜歡嗎?”
“奴家頭發長見識短,還請莫丹師指教。”嬌十娘撅起小嘴,故作無辜。
“聰明,但裝作不聰明的女人,最讓人喜歡。”
這話顯然在諷刺她過於聰明,還喜歡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