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瀾之站起身,緩步走到門前,一雙桃花眼微眯,吩咐道:“去請了上來。”
主子發了話,張秉文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隻抱著胳膊,人高馬大的站在徐瀾之身邊。
香杏在店小二的陪同下上了樓,一推門,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就闖入香杏的眼簾。
香杏經過那場劫難,如今對大塊頭都心生恐懼。一見張秉文巋然不動的模樣,香杏連忙挪開了眼睛。
若不是小姐囑咐自己要還人情,自己隻怕扭頭就跑了。
香杏在來的路上,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看看這位小姐的救命恩人。
香杏都想好了,若是這位恩人和小姐年紀相仿,家世也不差,也許她還能打探打探,給小姐撮合撮合。
畢竟,小姐的衣裳破了,大抵是被這位恩人看去了肌膚...
雖說小姐說,即便失去了清白,她也不會自裁。可到底是女兒家,香杏的想法還是和婉初有些不同的。
若是兩人相配,又有何不可呢?
可如今,香杏無比讚同婉初的說法。清白而已,和性命比起來,有什麼大不了的!
香杏垂下頭,結結巴巴的對著張秉文道:“徐,徐公子...我家小姐說,多謝您救了她。”
“嗯?”張秉文有些詫異,‘徐公子?
“額,姑娘...”張秉文剛想開口糾正,就聽香杏白著臉,擺著手連連後退,似乎被自己嚇到一般。
張秉文忙站住了腳,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生怕唐突了香杏。
香杏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快速說道:“我,我把小姐的謝禮帶來了。是,是我們冀州的特產,好漢莫嫌棄。”
見張秉文一動未動,香杏又想起一事,連忙道:“哦對了,好漢的那方絹帕,隻因染了血,叫,叫我給洗了。今兒個陰天,曬不乾。等著曬乾了,我便叫小廝給您送過來。”
說完,香杏也不敢抬頭,對著屋內胡亂的福了福身,扭頭就跑了...
張秉文探出頭去,試探著喊了一句:“...姑娘。”
就見香杏跑的更快了...
張秉文抱著酒壇子進了屋,麵色有些為難。
“殿下,屬下去打探打探,咱們救下來的那位小姐,是哪家的?”
徐瀾之正有此意,隻是年少,不知如何開口。見張秉文這麼說,自然允了。
“若是屬下打探到了,就把絹帕帶回來吧。”張秉文想了想,開口道。
他輕功不錯,翻個普通的院牆,自然不在話下。
“胡鬨!你是侍衛還是小偷?”徐瀾之皺眉,“你若是被抓到了,扭送到官府,我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張秉文抿抿嘴,心想,我張秉文,侍衛親軍司,正三品官署,負責統領馬步禁軍。能被普通仆從抓到?
徐瀾之想的卻是,你這大塊頭,若是被那位小姐瞧見,不定在心裡怎麼編排咱們呢。
張秉文想了想,道:“殿下,那塊絹帕上的字,是您的生母親手給您繡的。屬下隻怕在外麵時間久了,若是遺失了,隻怕就成了遺憾。”…。。
徐瀾之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略略思索,便道:“也罷。若是三日之內,那戶人家沒有將絹帕送還,我們便上門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