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太太見到婉初胳膊上的疤痕,扭頭對鴛鴦道:“快去我屋裡取玉容生肌膏來。”
這玉容生肌膏是難得的好藥。聽說,宮裡娘娘們若是臉上有了什麼傷,都是用這個,一點疤痕也不會留下。
薑老太太居然把這玉容生肌膏給了庶出的九小姐用。
眾人看向九小姐的目光很快多了一絲親切和殷勤,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厭惡之色。
薑老太太見火候差不多了,看向眾人,一字一句道:“吾等世家,當以禮教為本,豈能容許怪力亂神之言荼毒人心?!”
“若是叫彆人知道了,咱們薑家禮儀人家,居然信這起子小人說的話,不知成了冀州城多少人家的笑柄!”
“今日我告誡諸位,府中不得再有此等荒謬之語。凡有再犯者,定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見薑老太太動了怒意,眾仆人忙跪下紛紛稱是。大太太和周媽媽也咬著牙,屈膝答應著。
四太太見狀,忙微笑著對薑老太太道:“母親,如今火勢也已經滅了。可您瞧,九丫頭那屋子燒得牆都黑了,可怎麼住人呢?”
四太太這話總算讓氣氛不那麼僵了,大太太略帶感激地看了一眼四太太,忙道:“不如讓九丫頭和六丫頭擠一擠。等屋子重新修繕好,再搬回去就是。”
誰知四太太眼睛亮晶晶的,嬌柔地對薑老太太說:“母親,依我看,不如讓婉初到我那去住吧。”
此話一出,大太太不由得詫異地看了一眼四太太。
四太太微微一笑,緩緩說道:“畢竟她在山上救過我一命,我一直都想著報答她。在我那裡,我定會好生照顧她,絕不會再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委屈...大太太聽了這話,心中有些憋氣。
老太太借著九丫頭做筏子,敲打自己也就罷了。你一個四嫁的克夫女,也敢這麼笑話我?
可四太太是賢妃娘娘的堂妹。自己還想著要和四太太打好關係,借著四太太的這層關係,將來攀上高枝。
她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四太太翻臉的。
大太太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再抬頭時,眼睛已經紅了。她麵帶羞愧神色,歉然道:“何如能勞動四弟妹。婉初她畢竟是大房的孩子,怎麼能住到四弟妹那去。”
“再說,婉初這孩子受了這麼大委屈,我這個做母親的,心中也十分難安。若是真住到了四弟妹那,外人不知會怎麼想我...”
說著,大太太掏出帕子便要拭淚。
大太太把話說得這麼漂亮,四太太自然不能再說些什麼,隻得把話咽了下去。
“要不然,就讓九妹妹暫時和我一起住吧。”
一個恬靜柔和的聲音在身後緩緩響起。眾人扭頭看去,說話的正是一直默默站在身後,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嫻寧。
大太太聽了這話,連忙道:“你這丫頭,逞什麼強?”…。。
大太太話中雖有埋怨,可眼中關心之意甚濃。
“你身子雖說如今好了些,可到底還要養著。九丫頭帶著丫鬟們住過去,不知有多吵鬨。實在不適合你靜養。”
大太太說著,看了一眼穿著單衣,還在瑟瑟發抖的婉初,帶著些許引導之意,緩緩開口:“小九兒,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