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注定每個人都睡不好覺。
四太太高氏跟著四老爺回了院子,關了門,將下人遠遠地打發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高氏想起畫扇頭上那汩汩冒血的窟窿,心有餘悸。
四老爺臉色也不好,可見妻子已經驚得白了一張臉,連忙將妻子扶著坐下來。
“畫扇不是二侄女的丫鬟嗎?怎麼好好的就撞柱了。我被急急叫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一見到她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我都嚇壞了。”
高氏捂著心口,半天才緩過來。一緩過來,就趕緊詢問四老爺。
四老爺知道,母親在那個時候叫了妻子過去幫忙,就是不打算瞞著她的。
更何況,之前母親還特地叫自己派出人手,出去查那謠言一事。可見,母親是越來越倚仗他們四房了。
這是好事兒。
四老爺想了想,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和今晚發生的一切,細細說與了高氏聽。
高氏聽完,半天沒回過神來。
見丈夫瞧著自己,高氏喃喃道:“我不信母親看不出來,畫扇隻是為二侄女頂罪而已。”
四老爺想了想,道:“你可是怨母親不為九侄女討個說法?”
高氏撅了噘嘴,隨即婉轉一笑:“瞧你說的,我又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哪裡不知道母親的想法。”
高氏歎了一聲:“人人都羨慕我出身岑州高氏,都說兄弟姐妹俱團結。殊不知高氏的族長,在此做了多少平衡之術。”
高氏看向四老爺,眼中一片清明:“剛才我隻是說說而已。可不敢有埋怨母親的意思。”
四老爺點點頭,又聽妻子輕笑一聲:“這真是巧了,若不是大房的那兩件喜事兒,我看母親是準備出手整治一下二侄女的。”
高氏想起當初菱角對她說的,關於她自己的婚事也由大太太的手筆,頓時不快起來。
“二侄女不愧是大嫂的女兒。真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四老爺臉色不太好看。高氏瞧見丈夫這樣,抿嘴笑道:“可是我說話難聽了些?叫你不快活了?若你不愛聽,我以後不說了便是。”
四老爺搖搖頭,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對妻子全盤托出:“我與你說一件事兒,你聽了可彆惱。”
高氏見丈夫煞有其事的模樣,也收了笑臉,認真聽起來。
“咱們從靈州回老宅的路上,我收到過大哥給我們四房的信件。”四老爺道。
高氏不知道還有這事兒,詫異問道:“哦?還有這事兒?信上說了什麼?”
四老爺想了想,酌情道:“大哥大嫂說,來年是選秀之年。大房會搬去京城,到時候,還希望你能在賢妃娘娘跟前美言幾句。”
高氏眼波一轉,隨即明白過來,繼而憤憤然道:“你大哥大嫂也太貪心了。”
“原先不知道你二侄女是什麼樣的人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叫嫻寧做了賢妃娘娘的兒媳婦的。”…。。
四老爺見高氏氣啾啾的,連忙哄道:“彆氣彆氣,我也沒答應下來。隻不過,咱們過幾日,也確實要去趟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