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屏笑道:“太太,大小姐在屋裡等您呢。”說著,便掀了簾子請大太太嫻寧,婉初她們進屋。
淑寧的房內,自是一派華貴氣象。
入得門來,腳下是青石板地麵,四角皆鋪著錦繡氈毯。一張烏木梨花床榻橫於裡間,床柱上雕著四季花卉,嵌以細碎珠玉,床幃乃是蘇杭的綾羅所製,繡著百蝶穿花圖,那蝶兒似要振翅飛出一般。
臨窗擺著雞翅木的大案,案上一方端硯,墨錠散發著幽幽墨香,旁邊的羊毫筆懸於筆架。
牆上掛著一幅古畫,畫中青山隱隱,流水潺潺。一側的博古架上,汝窯的瓷瓶與和田的玉如意相鄰,珊瑚樹紅得似火,靜靜散發著富貴的氣息。
饒是見慣了富貴的大太太都忍不住咋舌。更不要提嫻寧了。
婉初立在一旁,就見嫻寧從進門起,整個人就顯得格外拘束。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嫻寧的後背緊繃,脖子也微微抬起,似乎生怕盛家的丫鬟看輕了自己一般。
婉初垂下眼眸。果然,嫻寧對盛家人的態度十分重視。
但願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吧。
婉初想起之前淑寧回冀州省親時,她與淑寧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那時候,但凡有女子在盛行遠麵前冒頭拔尖,淑寧就如同護食的野獸一般,惡狠狠地看向她們。
自己的親妹妹肖想自己的丈夫,又給自己下了麝香....不知道淑寧知道這些,會有什麼反應。
婉初沒有多想,就聽見內室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嫻寧想上前一步,就見周媽媽和彩屏兩人將熱氣騰騰的薑茶端了上來。
嫻寧無法,隻得接過熱茶,慢慢喝起來。彩屏上前,和嫻寧寒暄:“上次隨大小姐回冀州,二小姐正在休養。如今瞧著,顏色大好了。”
婉初捧著薑茶暖身,耳朵卻聽著嫻寧和彩屏的對話。
彩屏雖然是淑寧的丫鬟,可大太太在這兒,彩屏一定還是會聽大太太的。
可見是大太太和淑寧有什麼體己話要說。
不過,有什麼體己話是不能當著嫻寧說的呢?
自己也就罷了,畢竟不是親生的。可嫻寧和淑寧一母同胞,還有什麼是避諱著嫻寧的呢?
婉初默默想著,她與嫻寧都是未出閣的女子,能叫嫻寧避諱的,想來隻有淑寧這一胎了。
畢竟,兩人都是黃花大閨女,淑寧和大太太隻怕不好在兩人麵前說起身孕之事。
可若是淑寧身子康健,這胎懷得順順利利,老太太和大太太也不會叫大房在新年之前就搬來京城。
婉初想起來,那一夜,在祖母內室中,隱隱約約聽見大太太和祖母所說的,不穩當,流血之類的話,又想起先前香杏聞到的麝香味道。
婉初幾乎敢斷言,淑寧的這胎,似乎是很不妙。
不然的話,大太太千裡迢迢來看她,按理說,淑寧不說迎在國公府門外,至少也要在自己的院子外麵迎接。
可現實卻是,大太太都進了外屋了,卻絲毫沒見到淑寧人迎出來。
婉初暗自心驚,淑寧這胎,竟然差到這個地步嗎?39288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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