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秉文臉上已經笑不出來了,他隻覺得臉上的肌肉好像都僵硬了。
“秉文?秉文!”
等不到張秉文的回應,徐瀾之心急如焚。可他也不敢這個時候把張秉文放下來,隻得背著他,用儘全力往宣德門趕去。
宣德門外,禁衛軍們昂首挺胸,雙腳跨立,站在宮門前,腰挎長刀,一臉肅穆。
忽然,黑夜風雪中,出現一個奇怪的人影。禁衛軍們紛紛將腰刀抽出,目光炯炯地盯著來人。
等人近了些,才發覺來人竟然是七皇子徐瀾之。他身上還背著一個人,被厚重的雪覆蓋著,隻能看見黑紫色的血順著七皇子的肩頭緩緩流下來。
“殿下!”禁衛軍首領上前一步,“宮門已關。您不能進去。”
徐瀾之兩眼通紅,充血一般。聽見首領攔他,心中怒火洶湧。
他猛地一腳踹出,禁衛軍首領躲避不及,被重重地踢翻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身後眾守衛見此情形,齊刷刷地把刀都拔了出來。寒刃在月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氣氛瞬間凝重如鉛。
徐瀾之怒目橫掃眾人,喝道:“滾開!我今日定要入宮!”
禁衛軍首領撐著長刀,艱難站起身:“七皇子,您要造反嗎!”
眾守衛麵麵相覷,手中長刀握得更緊,隻等首領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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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定國公府內宅正院。大太太和唐氏端坐在上首喝茶。
唐氏身邊的大丫鬟走了進來,向二人稟報:“夫人,薑大太太,親家九小姐已經找到了。九小姐在梅園賞梅,一時耽誤了。”
大太太剛想說兩句,就聽唐氏和顏悅色的笑著說:“小姑娘家的,一時愛玩也是有的。就是梅園風大,可彆吹著涼了。”
大太太想起先前唐氏對自己提及的,想要叫婉初進盛府,給盛行遠做妾,頓時氣悶不已。
她的大女兒才剛剛落胎
等婉初進屋時,就見大太太一臉陰沉地看向自己。婉初自知時間耽誤得太久了,忙將手上的紅梅臘梅遞給身邊丫鬟。
婉初帶著愧意,怯怯道:“太太,夫人贖罪。婉初一時賞景入迷了。”
這一整天,大太太就沒個順利的時候,滿身火氣無處發泄。
聽見這話,大太太的火氣壓也壓不住了,她狠狠看向婉初,咬著牙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賞景?你兩個姐姐都躺在床上,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婉初垂眸,一臉無助的模樣。
唐氏忙上前打圓場:“九小姐還小。親家太太何苦這麼說她。”
唐氏看向婉初,臉上卻帶著笑:“我見九小姐就很好。”
大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拳頭攥得緊緊的。
不妨事,她在一日,就絕對不會叫婉初嫁進定國公府。不然,她的淑寧可怎麼辦呢?
怕什麼來什麼。外麵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闖進屋來。
唐氏頓覺臉上無光,罵道:“毛毛糙糙,像什麼樣子!快說,怎麼了?”
那小丫鬟卻顫抖著聲,麵露駭色:“夫人,不好了,大奶奶和世子又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