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屏哭得抽抽搭搭的,抹著眼淚道:“也不知是哪個下人亂嚼舌根,竟然叫二小姐聽見了大小姐落胎的事兒。”
婉初心中一驚,又是嫻寧!
“然後呢?”婉初急急問道。
彩屏哭道:“誰都不知道二小姐是怎麼找到大奶奶的屋子的。隻不過,二小姐走錯了方向,繞到了屋子後麵。”
這麼說,方才在屋裡的一切嫻寧都聽見了?
婉初麵色如水,漸漸變得平和起來:“然後二姐姐就暈倒了?”
彩屏頓了一下,驚訝地看著婉初,忘了哭:“九小姐怎麼知道的?”
見婉初不說話,彩屏又道:“聽二小姐身邊跟著的丫鬟說,二小姐聽見屋裡世子說,要將二小姐趕出府去,當時就白了臉,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彩屏想起淑寧和嫻寧,平日裡被千嬌萬寵的小姐,到了國公府,卻處處要低頭。不禁為兩人傷心。
彩屏哭道:“丫鬟見二小姐整個人和失了魂一樣,說什麼都要請二小姐回去休養。後來二小姐就跟著丫鬟走了。”
“誰知道,才出了大奶奶的院子不久,二小姐就暈倒了。國公夫人還在大奶奶這兒,所有的丫鬟都被打發了出來,那小丫鬟也不敢跑進來,隻敢去找府上的二奶奶。”
盛二奶奶就是林氏。她堂妹剛被嫻寧設計的要嫁給一個陌生人,連人家家世人品都不知道。而林氏自己,則是結結實實的挨了淑寧一個嘴巴。
兩廂之下,林氏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放了對牌叫人去請府醫。
叫出去請府醫的婆子走得快一點,或者是慢一點,對林氏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再說淑寧跋扈。不知對下人是否和在薑府一樣,動不動就打罵。
下人們也是人。將心比心,誰會盼著淑寧好?隻怕不用林氏吩咐,她們就知道怎麼做了。隻是恨屋及烏,把嫻寧也捎帶上了。
婉初想了想,細細問彩屏:“二姐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彩屏沒有多想,哽咽道:“聽那丫鬟說,二小姐是在聽了世子說的那番話以後,就不行了,捂著心口就往下墜。之後的話,二小姐就沒再聽了。”
婉初細細想著。那也就是說,婉初隻聽見了盛行遠拿著荷包,說荷包有麝香的事兒。
後麵,她勸說淑寧,將她所做的冰山一角揭露給淑寧的話,嫻寧是一句也沒有聽見了
婉初的心裡有些惴惴。
她雖和嫻寧暗暗過招了幾次,可明麵上,兩人還是像好姐妹一樣說說笑笑。
婉初並不想現在就和嫻寧撕破臉。
她深深知道:敵我對峙,猶如沙場對壘。對待敵人,當如猛隼撲擊,力求一擊即中。此乃兵家之要略,亦是生存之法則。
嫻寧這人,謹慎狡猾,若是不能一擊即中,叫她翻身,隻怕再想扳倒她,就難了。
冀州留園那一次,便是如此。
婉初隻能默默再找時機,盯著嫻寧再露馬腳的時候。
不過應該也快了
嫻寧此番來看淑寧,隻怕也是想在大太太,唐氏,尤其是盛行遠麵前表演一番姐妹情深,體現一下賢良淑德罷了。
一個能用麝香去害親姐姐的人,能有多少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