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原本並不想與楊楠蕊爭執。她本意是將楊楠蕊引到嫻寧的粥棚,坐看一場好戲就是。
可偏偏,這廝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徐瀾之的不好。
婉初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這話在耳朵裡過,本該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誰知道,這話偏偏落在了心裡,紮的她渾身不舒服。
婉初此話一出,楊楠蕊頓時皺起了眉頭:“薑氏你什麼意思?”
婉初眯起細長的星眸,明明一個端莊典雅的美人忽然變得嫵媚多情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婉初勾唇俏麗一笑:“哎...三嫂年長我幾歲,經驗就是豐富。三嫂過門第二日,三皇兄就叫兩位側妃進了門。也不知道,這主母喝側室茶的時候啊...”
婉初語調微微上揚,似乎帶著無限調侃:“...三嫂,喝側室茶的時候,到底要注意什麼呀?我可聽說,三嫂可是喝了不下兩次妾室茶呢。”
“這府上人多啊,也有多的好處。你看弟妹我,就什麼都不懂。七殿下可能是看我出身不高吧,哎,都不叫那些美人給我敬茶。”
婉初的口氣又似乎是無限遺憾了,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楊楠蕊
香杏躲在馬車角落裡,死命低著頭,想笑又不敢笑,雙肩一直聳動。
我的夫人哎,您今日是怎麼了呀?一點也不像平日裡的你了呀!
不過,看著三皇子妃氣紅的豬肝臉,心裡是真爽~
這還能忍?!能忍的話她就不是楊家的女郎了!
楊楠蕊猛地拍了一下馬車內的小案幾,怒道:“薑氏你不尊兄嫂!我今日作為你的嫂嫂,我定要——”
話還沒說完,忽然馬車猛然一晃,楊楠蕊差點跌倒在婉初麵前。
流芳趕緊上前去扶楊楠蕊。可偏偏她今日梳了一個淩雲飛天髻,頭上又插了碩大的金鸞簪,實在不堪重負,眼看著就要散落下來。
楊楠蕊今日真是點兒背。
一早興衝衝的去找徐誠之,卻撲了個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粥棚,卻被人說她的粥棚比不過那破落戶嫻寧的。如今又被薑婉初諷刺自己不受寵愛。剛想發火,結果還被撞散了發髻?!
婉初是七皇子妃,她罵不得打不得,可自己府上一個小小的馬夫,自己還處置不得嗎?!
“混賬!想死嗎?!”
楊楠蕊一把掀開車簾,顧不得身為皇子妃的風度,怒罵道。
馬夫惶恐不安,連連告罪:“三皇妃贖罪,實在是前來討粥的流民太多了。這長街上都擠滿了人,小的照顧不周,才叫流民撞上了馬車。”
楊楠蕊咬牙切齒,剛想罵,就聽見前方不遠處有婆子和小廝在喊:“都排好隊,人人都有!彆擠彆擠!”
楊楠蕊順著聲音的方向超前看去,果然看到一處不甚華麗的粥棚,棚子上掛著一個大大的‘薑’字。
楊楠蕊眯起眼,卻沒在粥棚裡瞧見嫻寧。正當楊楠蕊受不了這臟亂的場景,想要放下車簾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楊楠蕊的眼眸。
不是三皇子徐誠之又是哪個?
楊楠蕊轉怒為喜,可很快又心生疑惑。
徐誠之不在自己家的粥棚,卻在薑家的粥棚做什麼?
但很快,楊楠蕊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