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自己也要和這些妾室擠在一起了。
嫻寧還欲再言,錢媽媽卻不耐煩地打斷她:“行了行了,彆在這兒哭哭啼啼的,擾了這府裡的清淨。你且好好待著,莫要生事。”
說罷,錢媽媽轉身便走,留下嫻寧一人在那破舊的屋前。
錢媽媽剛走,院子裡的侍妾們便都站了出來,看著嫻寧的笑話。
一位身著粉色羅裙的女子先開了口:“喲,這就是新來的妹妹啊,瞧瞧這模樣,生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隻是這身份嘛.....”
這女子嬌笑一聲,指著嫻寧,對著眾人笑道:“聽說這位妹妹可是冀州知府的女兒呢。放著好好的小姐不當,非要來做妾室,莫不是腦子糊塗了?”
旁邊一位著翠色衣衫的也附和道:“哎姐姐,你不知道,這冀州知府又是什麼好人嗎?聽說他都被逐出薑家族譜了。”
眾人一片嘩然,看向嫻寧的眼神裡更帶了幾分鄙夷。
“如此,她還算什麼官家小姐?”
“就是,這種人家教出來的女兒,能是什麼好的?!”
還有人在冷嘲熱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以為進了皇子府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真是自不量力。”
嫻寧心中滿是憤懣與委屈,卻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淚水。
她轉身進了屋子,對身旁的丫鬟采薇說道:“采薇,你去請殿下過來,就說我在這屋子裡實在是難受,想請殿下為我做主。”
采薇麵露難色,但還是應了一聲,匆匆而去。過了許久,采薇才回來,低著頭,不敢看嫻寧的眼睛。
嫻寧急忙問道:“采薇,殿下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采薇囁嚅著說:“小姐,三殿下陪著皇子妃回娘家了,我沒能見到殿下,這.....這可如何是好?”
嫻寧隻覺一陣暈眩,心中的失落與痛苦潮水般湧上來。
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同。
她原以為進了三皇子府,雖說是侍妾,可徐誠之當時對她情意綿綿,她也能和其他的侍妾有所不同。不說共享榮華,至少也應該和在家裡差不多。
可如今,這冰冷的屋子,尖酸刻薄的眾人,還有本該出現在她身邊的徐誠之,都讓她感到無比的絕望。
她想起三皇子府上來說親那日,母親大怒,對自己說過的話。
當時她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回想起來,卻是字字珠璣。
“出嫁後,你就是彆人家的兒媳婦了,再也沒有人能和爹娘一般寵著你了。做彆人家的媳婦兒,哪怕是正妻,都不是那麼好做的,何況是去皇家做侍妾?!”
“難道,這就是我一心所求的歸宿嗎?”
嫻寧喃喃自語,忍不住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