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CT機內王天風回想著剛剛初嫿說的那番話。
“彆害怕!”
他笑了,害怕?他什麼沒看見過。
當年他親眼目睹一名日軍騎著三八大馬用東洋刀一刀把一個男孩砍成兩半,鮮血濺起三尺高。
那個孩子才十歲,他的兩個姐姐當年都死在日軍的刺刀下,他的爺爺為了救這個孩子舉著大鍬和日軍拚過命,最後被機槍打成了篩子。王天風當時十五歲,他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孩子那驚恐的眼神。
王天風逐漸克服了在未知環境下的恐懼,他不再慌亂,很快就做完?CT?從裡麵出來了。
初嫿小跑著過來,關切地問他:“叔叔,你感覺怎麼樣?”
王天風舒一口氣,對著初嫿一臉輕鬆地笑道:“嫿嫿,我沒事,彆擔心了!”
結果要再等兩個小時才能拿到,他們還有其他檢查沒做,初嫿又拿著單子牽著王天風去做心電圖。
王天風站在心電圖檢查室門前,手裡捏著被叫到號的單子,眼前的年輕女護士正微笑著示意他進入。王天風心裡咯噔一下,他本能地四下望了望,感覺有些突兀。
初嫿注意到他的表情,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
“叔叔,沒關係的,我在外麵等你,你就當她是我好了!”
初嫿儘力展示出她的惡作劇式的微笑,試圖讓王天風放鬆。
這句話讓王天風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他內心仍舊感覺極為不自在,但天性的男子氣概不允許他退縮。
“把衣服掀上去,躺那兒。”
“什麼!”王天風屬實沒想到,要他在彆的女人麵前暴露身體!
在他心裡,隻有嫿嫿才能看他的身體。
王天風糾結良久,這這才不情願地把衣服掀了上去,他的動作有些生硬和快速,顯得有些彆扭,女護士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依然保持著職業的微笑。
王天風躺在檢查床上,胸口貼上了冰涼的電極片,他閉上眼睛儘量不去想這種暴露在陌生女人麵前的尷尬。初嫿在外頭透過窗戶望著他,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一絲頑皮。
每次王天風不自在,她總有辦法用她的小聰明讓這些緊張的氣氛輕鬆起來。
做完心電圖後,王天風像是逃離戰場的將士一般,忙不迭的跑出了診室,連回頭的餘力都無。
初嫿見到他那緊繃的表情,心中泛起一絲惡作劇的念頭。
她輕盈如燕,嗖的一下出現在他身旁,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叔叔,是不是很怕那些冰冷的電極片?”她戲謔地說,眼神中滿是歡快的跳躍。
王天風轉頭看向初嫿,那紅暈還未完全褪去,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被戳中了心靈深處的柔軟。
王天風張了張嘴,想要和她吐槽剛才被彆的女人看去了身子,但卻又咽了回去。
初嫿已然咯咯笑出聲,打斷了他的自我安慰。
“你這小丫頭,又拿我開心了?”?雖然他口中這樣說著,眼中卻滿是寵溺。
她湊近了王天風,伸出玉指輕觸著他的額頭,微笑著開導:“叔叔,病不諱醫,在醫生麵前沒有男女之分的,。你不知道現在許多好的婦科大夫都是男的,還有我們做心電圖有時候不也是男醫生……”
“什麼!”
初嫿話隻說了一半就看見王天風鐵青的臉色,那帶著怒意的眼神仿佛要殺人一般,她不由住了口。
半晌,王天風才壓下聲音裡的怒意,咬牙道:“嫿嫿,我都還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