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錢航聊天的男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新奇地盯著溫漓瞧,“軌哥,喜歡乖的啊?”
之前那個男生頂回去:“乖什麼乖,重點是漂亮,她剛進來我就注意到了。”
陳清軌不置可否,人又靠回去,手中的煙不知何時變成一罐啤酒,無聊輕晃。
溫漓沒作聲,扭開蓋子喝水。
“滾。”秦曉聽到他們開溫漓玩笑,揚起下巴嗤道:“警告你們,阿漓是老子女朋友,彆有什麼非分之想。”
一句話,成功激起單身狗的嫉妒,這裡就他們一對情侶,錢航嚷嚷著要他們給在場所有人都敬一杯。
溫漓想讓秦曉彆理會,可他已經上頭了,很快就和他們喝起來。
不僅他,連溫漓都受到牽連,顏月舉杯,“阿漓,我祝你們從校園到婚紗,幸福一輩子。”
溫漓搖搖頭,“我不會喝酒。”
“我替你喝。”秦曉把她那杯喝了,“你們都衝我來,欺負女生算什麼男人!”
氣氛越來越嗨,顏月笑著聽他們吹牛逼,忽然發現不遠處的陳清軌特彆安靜,他懶懶靠在沙發上,皮膚白得病態,神色很淡沒有多餘的表情,修長的手指隨意捏著啤酒罐,很少喝,仿佛周圍的熱鬨和他無關。
秦曉因為喝太多,難受地趴在桌上,溫漓在旁邊擔心地拍他的背,看到錢航還在倒酒,蹙眉道:“夠了吧,他已經很難受了。”
“人家女朋友心疼了,算了算了。”
大家也沒真想為難他們,準備揭過,突然,“啪”地一聲,很輕,卻讓全場靜了瞬,目光看過去。
“我好像還沒敬酒。”陳清軌慢條斯理地把啤酒罐擱在桌上,掀了掀眼皮,“叫他起來?”
空氣凍住,溫度好像都降了幾度。
溫漓和他對視,半晌才道:“敬幾杯,我替他喝。”
陳清軌微微一頓,還沒說話,溫漓已經倒好了酒,秦曉剛好從桌上抬起頭,看到她要喝酒連忙奪過酒杯,“不行不行,你不能喝,我來。”
他笑著和陳清軌敬酒,“清軌,這頓飯算我欠你的,下次我帶阿漓請回來。”
陳清軌看了他幾秒,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薄唇清冷,就一個字:“行。”
*
菜還沒上齊,陳清軌臨時有事,接了個電話就走了,秦曉酒量不錯,沒有醉,很快就緩過來,照樣放開肚子吃吃喝喝,和一群人把酒言歡。
飯後,秦曉衝錢航他們打聲招呼,和溫漓走另一個方向回學校。
夜色濃重,他們在校園漫步,靜心湖邊林道僻靜,樹葉已微微泛黃。
清風拂過耳畔,吹起幾縷發絲,比白天多了幾分涼意,溫漓抬手將頭發撥到耳後,聽秦曉說了一路。
“沒想到,咱們省一共兩狀元,一個是我女朋友,一個成了我室友,緣分啊。”秦曉暢笑。
溫漓不明白有什麼好興奮的,道:“你還是彆和他走太近,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秦曉:“還好吧,我覺得他人挺好的。”
灌你酒哪裡好了,溫漓忍著沒吭聲。
秦曉怎會看不出她的顧慮,笑了笑,“我今天在宿舍,不會套被套,床也鋪得亂七八糟,當時我也覺得陳清軌不好接近,就喊了錢航和宋淮序幫忙,他們打遊戲沒空理我,最後還是陳清軌主動搭了把手,嘖,他看著是個大少爺,可床比我們都整齊。”
他這麼一說,溫漓也想起來了,當時他們宿舍確實有張床整潔得不像話,被子疊成豆腐塊,從衣服到書桌都乾乾淨淨。
溫漓不得不承認,“他受歡迎是有原因的。”
秦曉本來還在誇陳清軌,聞言警鈴大作,“你不會也喜歡上他了吧?”
溫漓失笑:“怎麼可能。”
秦曉停下腳步,“那你覺得他帥還是我帥?”
溫漓本想說他幼稚,回頭,見他表情難得認真,還有一分不自信。
附近沒什麼人,溫漓走回他身邊,仰頭道:“你頭低一下,閉上眼。”
“嗯?”
秦曉配合地低下腦袋,沒幾秒,清雅的白茶香氣晃過鼻尖,右臉傳來軟軟的觸感。
像白天那樣,溫漓又親了他的臉,眼睛彎彎,“你說呢。”
秦曉喉結滑動了下,看她目光逐漸變深,他女朋友怎麼這麼可愛。
他捏起她的下巴,沙啞道:“我說過,下次要往嘴上親吧?”
紅暈慢慢爬上臉頰,溫漓緊張得一動不動,看著他低頭湊近,唇貼了上來。
*
九點半,宿舍。
伍玲估摸著手機電充得差不多了,把小說扔一
邊,翻身下床拔充電器。
開門聲傳來,她扭頭,溫漓挎著帆布包換鞋進來。
“我剛洗過澡,水是熱的,你可以趁早洗。”伍玲說。
京大宿舍好就好在配有熱水器,不用去澡堂洗。
“謝謝。”溫漓掛好包,見兩張下鋪都沒人,問:“她們還沒回來嗎?”
伍玲又爬上床,“顏月去隔壁寢玩了,另個不清楚,好像都沒回來過。”
洗完澡,溫漓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看到顏月回來了。
“陳清軌真那麼帥?”伍玲說。
“嗯,我今天還和他去吃飯了,隔壁寢也都知道他,新生群裡有好多他的照片,不過都是偷拍的。”
顏月歎了口氣,“群裡兩千人,竟然沒一個知道他的微信。”
伍玲笑,“那種風雲人物,知道才奇怪吧。”
溫漓沒有出聲,毛巾搭在頭上,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插上電。
“阿漓,原來你回來了啊。”顏月看到溫漓,靈機一動,“對了,你和陳清軌一個學校的,你有他微信嗎?”
溫漓對著鏡子吹頭發,道:“沒有,我今天才認識他。”
顏月不意外,同班同學都不一定熟,何況他們隻是校友。
“你男朋友應該有吧,能幫我要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