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驚鴻掠影，如煙似水，周晴已經完全來不及避開。
看著長劍在瞳孔急速放大，她認命地閉上眼睛，等待命運的審判。
嗤——
劍尖在她喉嚨前一寸戛然而止，安穩如山，周晴能清晰地感覺到其上傳來的寒意。
“……”
周晴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猶如清湖的明眸似乎明悟了些什麼，一言不發。
整間訓練室靜得仿佛隻能聽到二人的心跳聲。
顧弦默默後退幾步，收劍而立，並未出聲打擾，在用出‘包羅萬象’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雲起遊龍勢》的精髓儘數展現。
能悟得幾成，就看周晴的造化。
“原來是這樣，為什麼我一直沒有注意到。”
如此過了十幾分鐘後，周晴重新舉起長劍，一記妙至毫巔的起劍式緩緩展現。
鏘——！！
長劍微揚，發出清亮的長吟，手中劍似乎有了生命，時而如溪水潺潺，柔和流動；時而如疾風驟雨，迅捷無倫，無定無式，窮儘變化。
五分鐘後，周晴停劍凝神。
顧弦問道：“忘了幾成？”
“兩成。”
“繼續。”
再度起劍，腳步輕盈無聲，如微風拂過湖麵，正是《雲起遊龍勢》中的第十二路劍法，風起闌珊。
但顧弦知道，這路風起闌珊，與原著中記載的已經有了本質上的區彆。
“這次忘了幾成。”
“五成。”
“繼續。”
訓練室中，除了偶爾響起的幾乎同樣的問答，剩下的，隻有吟吟劍鳴。
如此往複循環了五次後，周晴再度舞劍，一個翻身，劍刃貼地，如秋葉飄零無定，腳步變換詭譎。
劍影幢幢，仿佛要將整片天地納入己中！
正是顧弦剛才使出的‘包羅萬象’！
但這‘包羅萬象’與顧弦的卻又大相庭徑！
如果說顧弦的包羅萬象是浩瀚的汪洋，及全身偉力將敵人攻勢全部淹沒。
那麼周晴的包羅萬象就是春日裡的綿綿細雨，能將一切金堅繞指柔！
雨止，劍停。
這一次顧弦沒有再問，對方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晴握住長劍，劇烈運動過後的她呼吸急促香汗淋漓，柔順的秀發貼在額頭，臉色微微有些紅潤。
飽滿的胸脯如同波濤般上下起伏，緊身T恤緊緊貼附在肌膚上，令人驚歎的輪廓愈發凸顯。
她滿是驚喜地看著顧弦：“原來這才是《雲起遊龍勢》的真正精髓，無招勝有招！你真的太厲害了。”
“……”
顧弦笑而不語，心中卻是直罵娘。
我特麼花了二十年才練至宗師，這才剛過半個小時，你就成了？！
“這門劍術，你練了多久？”
顧弦隨意問道，能這麼快就突破，對方肯定練了十幾年了吧，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
“五個多月吧，我是不是太笨了。”…。。
人家可是看了幾分鐘就已經將這門珍品武技完全掌握了呢，跟他比起來，就猶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顧弦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娘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原來當時阿板說我‘資質愚鈍’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嗯，勉勉強強吧，不算太笨。”
周晴一臉頹喪：“跟你比起來，我豬都不如。”
“……”
她明明是在罵自己，但顧弦總覺得有點刺耳。
“那你加油吧。”顧弦落寞地歎息了一聲，放棄了解釋的打算。
周晴重重點了點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覺得我的劍跟你的劍比起來差得有點遠，你可以繼續教我嗎？”
……這話怎麼聽起來乖乖的。
顧弦疑惑了一下，然後道：“我脾氣不好，要是說不明白你彆怪我罵你。”
周晴道：“嚴師出高徒嘛，我懂！”
“那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