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瀟咽了口唾沫,嘴裡怎麼都喊不出那個名字,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墨楚玄…你長得真的不醜,我想不到你為什麼要用麵具遮住這張臉,你的顏值可以吊打我朝所有的男子,怎麼會覺得自己醜呢?要不要我立刻把屋裡麵的鏡子給你搬出來?”
雲瀟拍拍胸口,觀察墨楚玄的眼色。
都這麼誇讚了,應該可以抵消方才說話不妥當的後果。
墨楚玄微微沉默,忽略掉其他的問題,解釋起正事兒。
“我朝有規定,麵部有損的,身體有殘疾的,不允許繼承大統。”
“三皇子這麼多年以來苦心經營,就是為了能夠登上那個位置。”
“多年前他不止一次的派人暗殺我,那時的我尚且年幼,多次不足以自保,後來乾脆將計就計,假裝被他所派來的人傷到麵部,從那以後便一直戴著麵具,他的疑慮在試探了幾次後終於被打消。”
雲瀟恍然大悟。
三皇子比五皇子在年齡上,少說要大上六七歲。三皇子已經出宮建府擁有自己的勢力的時候,墨楚玄可能還是一個孩子。
那時候的他什麼都沒有,卻要麵對兄長的迫害,不得已之下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自保。
一個人該有怎樣的恒心才能數十年如一日,始終將這張麵具戴在臉上,無論嚴寒或酷暑,從未有過變化。
這麼多年來,麵具不僅擋住了他的臉,保住了他的命,更將他與這世俗徹底隔開,養成了今日這麼個冷血的性子。
這麼一想,他們兩個是同病相憐,各有各的苦,各有各自不能說的秘密。
不知道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墨楚玄想要傾訴,想要訴說心中的痛苦時,會不會有一個人坐下被全然信任的傾訴呢?
“現在您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就算是三皇子也不敢怎麼樣你了,為何還帶著這張麵具?不難受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不委屈嗎?但脫口而出就換了個詞,委屈這個詞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堂堂戰神身上呢?
他若是委屈,大可提著刀去讓他受委屈的人砍了便是。
戰場上的殺神,多次用命博來的身份地位,在朝廷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還有誰敢給她委屈受?
墨楚玄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將那麵具重新帶回臉上。
“我從來沒有有想過要登上那個位置,與其暴露自己被人猜忌,爭的頭破血流,倒不如像如今這般,不與他爭,過自己的生活。”
“上戰場,隻是為了積攢自己的勢力,哪怕一朝事情敗露,他也不敢怎樣。”
時間轉眼到了中午,雲瀟睡的時間夠久,還沒怎麼聊,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小花拎著菜籃子從外麵進來,今日的菜品十分豐富,她買了許多,一個人差點拎不動。
小丫頭擠眉弄眼的。
“小姐,我先去廚房忙活了,您和王爺先聊。”
說完蹦蹦跳跳地進了廚房,沒過一會兒廚房便傳來水聲聒聲,還有點火的聲音。
一個人要做這麼多飯菜,是挺忙的。
雲瀟想著進去幫忙,象征性的留人吃飯。
“王爺今天中午不若在我這裡用膳?粗茶淡飯,希望王爺不要嫌棄?”
墨楚玄沒有糾正他的稱呼,如今畢竟是有旁人在,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謹慎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他矜貴的點了點頭。
雲瀟勾起的唇角立刻變平,她隻是象征性的客氣一下,這人怎麼沒點眼色,還就不走了呢?
現在什麼都沒準備,這頓飯做出來不知道要多久之後,就這麼乾巴巴的坐著等?
“要幫忙嗎?”
雲瀟歪著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墨楚玄。
“你…你會做飯嗎?你一會兒該不會要把廚房燒了吧?我可是就這一個小廚房,燒了之後就沒得用了!”
墨楚玄已經朝著那小廚房走了過去,邊走邊解釋。
“行軍打仗多少會一點,一會兒我可以幫你打下手。”
副將一看這情形,識趣的沒有跟過去,自己守在外麵,時不時的拎一桶水進去,做做這種體力活。
摘菜,洗菜,做菜,流程一步步的來,廚房裡沒過一會兒升起了煙火,也升起了陣陣笑聲……
“這次回來什麼時候會走,該不會像上次一樣說走就走了吧,沒一個準信兒。”
“這次會留在京城久一點,邊關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那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敢有反心。”
雲瀟忍不住的笑。
那個鑲滿寶石的袋子,和裡麵的各色各樣的小動物被擺放在梳妝台上,小動物的耳朵高高立起,聽著這場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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