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這一生能夠得到一種深切的情感,已經是幸運,就如同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哪有這麼多的幸運降臨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呢?
她自小情感苦楚,友情也不如彆人煩惱,唯有這愛情如今剛剛發芽,她害怕又想靠近,不知結局如何。
“王爺說笑了,我能有什麼麻煩,不過是最近太醫院裡忙,我出宮的時間每日都會晚上半個時辰,偶爾在家中也要忙著趕製新品,如今我也算是將自己的生意擴展到了外城池,忙一些是應當的。”
墨楚玄十分不滿,後麵的話他聽的不多,唯有一開頭的那個稱呼讓他心情不爽。
“你從前從不這樣喚我,怎麼今日這般生疏?是幾日未見便對我生分了什麼?若真如此以後我不要日日纏著你,總不能讓你幾日不見,我距離都莫名的拉遠了。”
從前怎麼從不知道墨楚玄是一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之前隻覺得他高貴,對世俗不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讓他動心,甚至抬一眼眸子都是施舍。
之前的那個問題,此時此刻已經羞愧的問不出,有些話隻能在一種特定的氣氛烘托下才能說得出口。
“這旁邊還有這麼多人,我總不能直呼王爺的大名吧。”
身經半夜房間,裡並無半個他人雲霄這麼說的時候是,不過腦子的說完之後,也並沒覺得自己說的有錯,墨楚玄一言不發,不知是信了這個由頭沒有。
過了些日子,雲嬋的病情有所好轉,不知是用了什麼藥什麼大夫,總算是能下地了。
雲正廉對雲瀟這個女兒向來沒有好印象,對她的醫術卻十分信任,估計是有了之前店鋪競爭時的了解。
急忙到雲瀟的府上送上拜帖,希望她能到府中去看一看雲嬋的病情,看看能不能好的快一些。
雲瀟原本是不想要來的,這些天他大多數時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問外事,還是小花纏著,想要讓她出去散散心。
想著去哪裡不是去,既然有機會能來到雲府看一場搭好的戲,那不比隨意出去逛逛要來得有趣?閒來無事就跟著走了一趟這一趟。
她依舊未帶藥箱,與小童去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打架的。
門口的家丁侍衛又少了一些,看來雲嬋的這場病確實是讓他們元氣大傷。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雲正廉為官這麼多年,又不是什麼清正廉潔的官員,這些年在任難道能不老心猶水,如今才一場病變,讓她掏乾了家底兒,著實是有些誇張了。
雲嬋的房間裡四處用黑布圍著,明明是夏天,太陽照進房間裡正是溫暖舒適的時候,黑布卻蒙的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透不進去,進到裡麵一股藥味撲麵而來。
再加上這種黑暗讓人有一種陰森的感覺,不一會兒床裡傳來一陣輕咳聲,還帶著幾句重罵,隨後便是一旁的小丫鬟勸慰的聲音。
“小姐您彆再多想了,養好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若是身子還在日後做什麼都有可能,若是身體垮了之後還能做什麼呢?”
“我恨,我恨啊,憑什麼我在這裡纏綿病榻,而他卻可以逍遙快活,憑什麼我們都是爹的女兒,憑什麼他憑借這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輕輕鬆鬆拍到我頭上,我原以為我可以用皇子妃的身份永遠踩在他頭上,卻發現現在的我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醜,而他自始至終看著我的落魄,心裡肯定得意死了,我恨啊!”
雲瀟站在門外翻了個白眼,雲嬋這人永遠都沒有自知之明,總以為旁人看到的便都是幸災樂禍,其實人家連幸災樂禍的空都沒有,隻是單純的不想搭理。
“二小姐恨什麼呢?恨你守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轉眼之間沒了,還是恨你沒能抓住好郎婿呢,我勸你醒醒吧,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若是真的看不透皇城,找一個破廟,自己修行個幾十年,入土為安之前總有一刻能夠開悟吧。”
突然間出現的聲音,讓雲嬋主仆兩個都稍顯驚恐。
“什麼人?你怎麼在這裡小姐的房間,也是你隨隨便便可以出入的?快出去。”
雲瀟看了一眼還未踏入的門檻兒,嗤之以鼻。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的看清楚了,這門我還沒踏進去,你們就算逐客也沒有道理,看來身體還是不錯的,不然怎麼有力氣在這裡罵人。”
雲嬋有氣無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伸出手食指指著雲瀟
“彆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三殿下在之前就有意無意的在我麵前提起你,一定是你用了什麼陰謀詭計,讓三殿下對你重拾興趣。”
“他是不是已經向你示好?你不擇手段,為了恩寵,甚至不管自己妹妹的婚事,你強人所愛,你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