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來到八樓，潘韓掏出撬棍，看著802。
趴在門上聽了聽，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末世前，就應該來。”
“現在雖然晚了，但也無妨。”
“沒想到這輩子，我真能住上虎躍園。”
潘韓苦笑一聲，心中五味雜陳。
六萬多一平米，又能怎麼樣呢？
末世之下，眾生平等。
有錢人沒有準備，照樣死！
潘韓點亮打火機，看清楚房門，默默記住。
上撬棍，猛搞幾下。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
裡麵飄出來一股不可描述的臭味。
二十天來，潘韓聞過很多次這種味道——屍臭！
整棟樓都沒人，今天氣溫也下降到不足五十度。
潘韓索性沒有關門，趁機放放味道。
持著打火機，邁入802，潘韓第一個感覺就是大。
眼前的客廳，至少有八十平米。
沙發上躺著一個人頭滾落一旁的女乾屍。
房頂上掛著一條繩子，屍體旁倒著一張凳子。
一看就是熬不過去，上吊而亡。
徹底搜索完畢，他發現這是一個四室一廳，沒有彆人。
潘韓來到沙發前，盯著乾屍道：
“你應該就是龐女士吧？”
“住這貴的房子，偏偏喜歡吃麻辣燙。”
“你咋不知道多存點水呢？”
“算了，末世前欠你一份麻辣燙。現在我幫你收屍。”
說完，潘韓用床單將女士包裹好，來到801房門前。
撬門而入，裡麵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具沒頭腦乾屍。
潘韓把龐女士安放在地上，便返回802。
接下來的幾個月，潘韓一直住在這裡。
末世前，小區足足有上千人，現在不足二十人。
死的死，跑得跑。
潘韓和這些鄰居，很有默契，儘量不交流。
每天獨自出去找食物，找到就先吃飽。
最多留兩天在身上，潘韓怕被搶。
而現在他可以堅持兩天不吃不喝。
如果被搶後，兩天內找不到食物，死了也認了。
可惜他還是失算了。
這天背著兩天食物回來後，外麵突然開始下暴雨。
半天後就淹沒到一層，整座城市片汪洋。
這場雨整整下了十天。
潘韓差點沒餓死。
本來能吃兩天的食物，分為六天吃。
後期隻能靠在洪水裡撈魚，才勉強活下來。
本以為這已經最慘了。
可等暴雨停止，洪水消散，又爆發了喪屍。
小區裡遊蕩的喪屍們，衝進802。
本來就虛弱不堪的潘韓，拚儘全力，才用撬棍砸碎喪屍腦袋。
最後一個喪屍爆頭，他也昏死過去。
他是被餓醒的。
感覺不吃東西就要死了。
可現在哪還有吃的？
潘韓以為這次要交代了，攥著撬棍的手，緩緩鬆開。
卻摸到一團柔軟冰涼的東西。
潘韓扭頭一看，居然是喪屍的腦子。
可詭異的是，喪屍腦子居然是膠狀的，裡麵微微透出光亮。
緊跟著，他聞到一股清香。
不知道是餓出幻覺了，還是真的。
但潘韓確定，真的香！
咕嚕咕嚕。
肚子再次發出饑餓的叫聲。
潘韓把心一橫：寧死不做餓死鬼！
抓起喪屍腦子放入口中。
最初的幾口，他不敢咀嚼，品味，隻管吞。
唯恐猶豫半秒就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