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猶猶豫豫地說了幾句。
麵對夏念星,身經百戰的導演、美術指導,視覺老師都有點不好意思,這可能是個未經□□的孩子啊。
夏念星自己去化妝間了。
現場的氛圍無端有些緊張。
三分鐘後,盛清晏收到夏念星的消息,“哥哥,幫幫我。”
盛清晏悶聲轉去化妝間,大家紛紛鬆了口氣。
在監獄裡,夏念星有一個專屬化妝室,盛清晏走到他的化妝室門口敲門,“是我。”
“哥哥進。”
盛清晏品著這有點緊張又有點害羞的聲音,開門後快速進去重新關好。
他慶幸關好了門。
化妝室裡隻有一個人,他此時坐在沙發上,蓋著一條羊絨毯,看到盛清晏後,將毯子掀開,露出一雙光裸修長的腿。
他抬眼,“哥哥,我不會弄。”
“你幫幫我,來淩虐我。”
盛清晏:“……”
他閉了眼,額頭青筋差點出來,走到夏念星身邊,把他抱到身上。
“哥哥,不能像平時那麼久,導演們他們正等著……”
“閉嘴!”
夏念星不得不閉嘴,因為盛清晏已經凶狠地吻了下來。
夏念星皮膚白且敏感,身上極易留下痕跡,並且不容易消退,這對盛清晏來說不難。
從化妝間出來時,夏念星不僅解決了拍攝難題,還消除了部分男朋友看戲看出的不悅。
一舉兩得。
他可是太聰明了,夏念星不得不誇自己兩句。
就是周圍人看他的視線變得不太一樣。
楊導咳了兩聲:“這痕跡太好了,抓緊時間拍吧。”
下麵一場戲拍了兩次,導演又補拍了一些細節,夏念星被淩虐過的腿,夏念星的手指,和麻木忍痛的表情。
馬不停蹄地拍第四場。
事後,後半夜白竹在廁所清理身體,正清理後麵時,胡煊進廁所,撞見了這一幕。
白竹並臉上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神情,他依然在笑,隻不過嘴角裂開了,笑的時候有點疼,導致他半邊紅腫的臉上的笑看著有些可笑。
胡煊目光落在他的身體上,月光下,他的身體白得發光,站不直的腿上有不明液體向下流。
白竹因他的目光,緊張地後退了一步,又上前兩步,依然是笑著,“你也想要嗎?”
胡煊隻看了那一眼,收回視線,尿了後,洗手,回牢房,再沒看他一眼。
這是他們初次單獨見麵,是白竹第一次對胡煊說話。
拍完後,導演對盛清晏的眼神不是很滿意,想跟盛清晏說重拍一次,盛清晏冷著臉答應了。
“要有侵略性,是一種陌生新奇的衝擊,不是熟悉熱烈的……”
在盛清晏沉默的注視下,導演一點點收聲。
重拍一次,夏念星要重新脫一次褲子。
盛清晏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重新開拍。
這次一次過了。
夏念星披著毛毯,對盛清晏笑。
當天晚上很順利,拍了五場戲,還是重頭戲,導演們非常開心。
夏念星跟盛清晏坐同一輛車回酒店,車上他貼著盛清晏的胳膊,說:“原來真的挺難的。”
當時盛清晏不想他接這個角色,跟他說了不好拍,是他撒嬌堅持要來的。
他臉皮不算厚,當場務和道具給他那些液體時,貼傷疤時,確實很為難。
盛清晏抱住他,下巴墊在他的腦袋上歎息,“本來拍這個電影隻有三分累,你來後變成了十分。”
夏念星縮在他懷裡笑,愧疚又甜蜜。
既然這樣,他更要拍好這部電影。
這隻是個開頭,接下來還有更難的。
白竹第二天一瘸一拐地出來乾活,他依然是笑著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這個世界依然美好得值得他笑。
他的笑在監獄裡格格不入。
總是讓人想摧毀。
這種笑和他的不反抗,讓那三個人更加肆無忌憚。
他們夜裡粗喘罵他□□養的,逼他叫。
白天白竹總是站著吃飯,他抱著飯碗被擠開,撞到胡煊的桌子旁,衝他們笑。
407牢房裡,年紀最大的喬智有點看不下去,“你要坐嗎?”
他笑著搖搖頭,“我坐不了。”
那人愣了一下,悶頭吃飯。
他卻因這一份善意,笑得非常開心,“我站著吃慣了,也被罵習慣了,他們罵的沒錯,我確實是□□生的,習慣了,都習慣了……”
胡煊總是這樣冷眼看著。
他每晚兩點去洗手間,看到笑得越來越虛弱的少年。
某天晚上熄燈後,見對麵三個人不知道從哪裡拿來幾個空酒瓶和鐵棍,並多帶了兩個男人進牢房,胡煊站在門口沒離開。
聽到裡麵壓抑不住的慘叫時,胡煊用力踹了一腳門。
房間裡響起幾道罵娘聲,刀疤男提著褲子出來,見是胡煊罵聲小了,房間裡其他人也停了動作看過來。
“胡煊,你媽逼乾嘛?”
胡煊掀開眼睛,那雙眼睛淡淡的沒有感情,讓人怵得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幾人一噎。
“我們聲音小點行了吧!”
他卻沒走,淡淡地說:“這兩天會查寢。”
房間裡的人糾結了一下,被他這樣一鬨也沒了興致,另外兩個人走了。
他自始至終都沒看地上的人。
白竹爬到床上,看向對麵那扇關上的門,臉上忘了笑。
當天晚上兩點,白竹又在廁所見到了胡煊。
胡煊依舊是不怎麼理人,白竹依舊笑得眉眼彎彎。
“我伺候你好不好?”白竹走到他身邊,笑著問他。
胡煊沒理會他,站到坑前。
白竹依然笑著,“我會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你隻要讓我吃飽飯,沒多大傷地活著就行。”
胡煊依然沒說話。
白竹的睫毛蝴蝶一樣輕顫,那隻枯瘦慘白的手伸向他的□□,蹲在他的身前。
胡煊垂目。
白竹跪在陰暗肮臟廁所裡唯一的月光上。
“卡!”
導演喊停的第一秒,盛清晏伸手將夏念星拉起來。
“拍得非常好!”導演興奮地跑過來,“太好了!這就是我想要的感覺!”
他翻翻拍攝計劃,說:“夏念星剩下的戲,除了最後一場都不難了。”
夏念星鬆了一口氣,雖然最後一場非常難,但總算這幾天可以喘口氣了。
他們都知道,導演口中的不難,不是不需要演技,而是不是這種讓整個劇組都很累,壓力都很大的戲。
夏念星小拇指扣扣盛清晏的掌心,盛清晏眉間那一道細不可查的褶不見了。
哥哥真的太辛苦了,等電影殺青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哥哥。
這樣想著,夏念星拿出手機,偷偷摸摸在某寶下單了一堆不可說的東西。
第二天來片場時,場務們正向監獄裡搬竹子,這是他們下場戲需要的道具。
那天晚上好像是一個無言的約定。
407宿舍年紀最大的喬智,給白竹幾顆藥。
當天晚上,白竹被從床上拖下來時,麵色發紅,身上起了很多紅疹。
“這是怎麼了?”刀疤男大叫。
正巧路過的喬智探頭看了一眼,“不會是那種病吧?”
“哪種病?”肌肉男一下鬆開了手。
大家都知道喬智以前是個醫生,據說是醫死人被家屬送進來的,雖然醫死過人,可他畢竟是老醫生,對各種病見多識廣。
喬智卻不肯多說了,好像怕被沾上什麼病毒一樣,匆匆走了。
“操!”
那三人臉色非常難看,把白竹扔到門外。
當天正好遇到查寢,獄警和裡麵的人吵了半天,最後把白竹轉到407。
自那以後,對白竹有什麼心思的人,彆說碰他,都遠離了他。
白竹短暫地睡了幾晚好覺,臉上還是時時刻刻帶著笑。
白天他們出去乾活,在光禿禿的監獄周圍種竹子。
見白竹非常開心,喬智問他:“白竹喜歡竹子?是因為你名字裡有個竹字嗎?”
陽光下,白竹笑容燦爛了幾分,皮膚更加白。
“是因為我喜歡竹子名字裡才有竹的。”
“唉?難道你的名字是自己起的?不是爸媽給起的嗎?”
“是我自己起的,我媽不識字,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他抱著一棵竹子笑眼彎彎,“名和姓都是自己起的,姓白是因為有次我聽幾個女孩說白蓮花,心想白蓮花多美啊,乾乾淨淨的花。”
喬智和幾個人忽然笑出聲,笑得捧腹。
白竹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他也笑,他一直是笑的,“名也是一樣的,他們說竹子常用來形容君子,是什麼氣節。”
他把竹子種好,輕輕摸著竹竿,映著陽光的眼睛清澈明亮,“多好啊,它們站得筆直。”
在笑聲中,胡煊嚼著竹葉,深深的眼睛看向他,神情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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