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愛占便宜,愛順東西,對宋春雪來說早就習以為常。
前世,陳鳳的幾個孩子也有這個毛病,平日裡沒人發覺。
但後來有一次去彆的莊子上玩耍,順手拿了人家的東西,被傳得沸沸揚揚。
之後還算有所收斂,但她的孩子都是愛占小便宜的主,多半是受了陳鳳的影響。
江夜銘是被寵大的孩子,平日裡對這些東西沒概念,但一經慫恿,也不覺得順手拿幾樣東西是多麼丟人的事。
陳鳳是他的妻子,她丟人,江夜銘也跟著丟人。
這一次,被江紅英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江夜銘頭一次有了丟臉的感覺。
但他不想認賬,他們這樣在大門外麵理論,莊子上的人在暗地裡豎起耳朵聽呢。
打死也不能承認。
“姐,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萬一是你記錯了呢,你是不是故意在娘跟前敗壞我,你是我親姐嗎?”
江夜銘一副胡攪蠻纏的架勢,“你現在看我不順眼,什麼罪名都能往我身上安,你收了三娃多少好處?”
江紅英氣得直跺腳,剛想說什麼,被宋春雪抬手阻攔。
“紅英,你彆跟他說這些,氣到肚子裡的孩子不好,你先進屋。”說著,宋春雪喊了聲,“老四,抱著秀娟回屋去。”
老四被點到名,嚇得雙腿一軟,腳下卻一點都不敢耽誤,連忙跑到他們麵前。
他抱起秀娟,二話不說就往屋裡跑。
生怕這把火燒到他身上。
大哥分了家也能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被打得哭天喊地的。
他拿著錢在學堂裡不好好讀書的事,豈不是更嚴重?
他一定不能出現在娘麵前,免得被她想起,越想越氣揍他一頓出氣。
而躺在地上的江夜銘,看到母親平靜的麵容,前所未有的難受,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被打被罵就是疼一點氣一點,但忽然被她這樣不陰不陽的盯著,他心慌的無以複加。
“江夜銘,你敢不敢讓我找找證據,去你屋裡搜一搜?”
“你是個男人,乾了什麼就承認,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你若是死不認罪,我有的是辦法剝了你的臉皮,草窯就這麼大,拿了我的東西總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宋春雪手握著棍子,輕輕的丟到一旁,轉身向草窯走去。
“娘!”
看到她來真的,江夜銘下意識大喊了一聲。
阿鳳還在屋裡,她懷著孩子,若是娘非要查個究竟,光是娘買的花椒粉和五香粉,他們便百口莫辯。
“娘,我承認,是我拿的。”江夜銘低著頭破罐子破摔道,“你要罰要打隨便,彆鬨得沸沸揚揚。”
“哦?”宋春雪停下腳步,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也知道丟人啊,早乾嘛去了?”
“……”江夜銘渾身疼的不知道以哪種姿勢坐著才好,低頭抿著唇不說話。
“你還挺護短的,沒想到你爹不怎麼疼媳婦,生的兒子個個都是疼媳婦的,出息了。”
宋春雪冷笑道,“既然你承認了,就把拿我的東西還回來,再有下次,我可不會給麵子,誰拿的我就打斷誰的手。”
草窯內的陳鳳懸著的心猛然一縮,隨後握緊拳頭,透過薄薄的門簾狠狠地盯著宋春雪。
她在心裡暗罵,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