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柱在罵陳鳳?
宋春雪樂了,站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但凡你腦子聰明些,就該明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前你在家裡也沒多受寵,家裡的苦活累活都是你在做,嫁了人就忽然把你當掌中寶了?”
“就煩你這種拎不清的,那種符紙就是吸人氣運的,你以為你說什麼他聽什麼,你就是一家之主了?那符紙是你爹娘的血畫的,他們還是為了自己,為了你大哥陳祥!”
“就算腦子被驢踢了,時間長了你總該明白,你一個女人踩在男人的頭頂上,生了兒子也會踩在兒子頭頂上,你兒子將來會有出息嗎?”
“你不知道吧,這兩天陳廣才氣得不上地了,就在家裡罵你,比罵宋春雪罵得還要狠,說你是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白白浪費糧食把你養這麼大。”
宋之柱哼笑道,“明明你的禮錢都能換一個半嫂子了,多出來的那半個,你大哥在外麵偷偷地花給我們莊子上的女人了,你就說你窩囊不?”
陳鳳終於繃不住,哭了出來。
宋之柱皺著眉頭,嫌棄的起身。
一轉頭便看到了宋春雪。
他瞬間露出尷尬的笑容,“春雪,你回來啦?”
“二哥家裡的土豆挖完了?”
宋春雪放下籃子開鎖,“我原本過些日子閒了就去看你的,沒想到你今日就來了。”
宋之柱的手放在腰間鼓鼓的布袋子上。
“上次的事情嚇得我好幾個晚上睡不好,心裡不踏實就來看看。”宋之柱心有餘悸道,“現在想想,你當時膽子大的可以,若不過是陳廣才沒反應過來,那天被刀挾持的人就是你了。”
宋春雪轉身推開院門,“二哥進屋說話。”
看她一臉鎮定的模樣,宋之柱有些疑惑。
他像從前一樣往西屋走。
“我現在住北屋,”宋春雪淡淡道,“老大兩口子不識抬舉,我自己挪進來了。”
宋之柱點頭,“早該這樣了,我以前就說你把老大寵壞了,將來會得寸進尺,成了家就知道了吧。”
他解下布袋子放在桌上,從裡麵掏出幾個厚厚的,烤得兩麵焦黃的鍋盔。
“這是你嫂子給你烙的鍋盔,你以前就愛吃,彆都給了孩子,也疼惜疼惜自己。”
宋春雪點頭,她這輩子沒受過什麼人照拂,二哥宋之柱是她唯一,覺得自己還是個需要人照拂的妹妹的親人。
雖然他們不是同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卻比幾個姐姐還要儘心些。
隻是,孩子大了,他們都忙了,也因為娘家那些鄰居愛說閒話,宋春雪已經好幾年沒回過娘家了。
“聽說老大的新房子蓋好了,就快要搬進去了?”宋之柱露出笑容,“等他們搬走了你也清淨些,免得受兒子兒媳婦的氣。”
“你從小就死要麵子活受罪,在自己疼大的孩子麵前,更是要強,老大沒少讓你流眼淚吧。”他的雙手放在膝蓋上,不自覺的揉搓著,“兒大不由娘,沒一個省心的。”
宋春雪眼睛悄悄濕潤了。
她轉頭逼了回去。
“聽起來你最近好像被兒子氣到了?”宋春雪微微笑道,“你家不省心的是老二,跟你一樣。”
“哎,誰說不是呢。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我以前調皮搗蛋,啥事都做過,氣得莊子上的人見了我都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