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又瞥了眼宋春雪,宋春雪有些莫名其妙,睨了他一眼。
“天機不可泄露,何況這都晚上了,明日上午我為大人卜一卦,如何?”
謝大人點頭,“也好。”
他夾了一筷子沙蔥,“這道菜下酒不錯。”
何川安靜的聽著他們聊天,心想人與人真是天差地彆。
以前在家裡吃飯,每次將飯菜端上桌之後,娘跟爹坐在炕上,說話的時候都耷拉著臉,說的也是東家長西家長,哪家的兒媳婦不孝順,哪家的老婆子今天在他們家的麥田邊走過,踩倒了幾根麥子。
要麼就是罵紅英不會照看孩子,這個菜沒味道,那個菜鹽放多了,就算是難得吃頓好的,娘也要挑揀兩句。
他一直想要分家的原因,倒不是自己有多吃虧,而是想安安靜靜的吃頓飯。
而這幾日,家裡的飯桌上就很和諧。
嶽母不罵孩子不黑臉,還會變著花樣給孩子做好吃的。
這樣的人,就算以前沒有錢,將來也會變得很有錢。
從前他不懂什麼是修行,隻覺得娘就是個迷信罐子,吃素也是迫不得已,問了一個老神棍才忌口的。
娘還說自己是修行之人,如今兩相比較,他才知道,娘說的修行不過是騙騙自己。
管不住自己的嘴,就算不上修行。
他也聽過最好的風水是家風教養,以前不懂,如今卻醍醐灌頂。
紅英說過,嶽母從前也處處抱怨,雖然很能吃苦,卻對幾個孩子偏頗不公。
而如今的嶽母,早就換了個人。
……
他們吃過飯聊了兩個時辰,謝大人才離開的。
中途紅英跟何川去洗碗。
三壺酒喝完了,沙蔥又拌了兩碟,謝大人聊了個儘興。
臨走之前,謝大人好幾次叮囑道長,“明日下午,我休沐在家,地址道長知道的。”
“知道知道,大人小心。”
道長將他扶上了馬背,目送著兩個隨從護送著他遠去。
宋春雪不由感歎,“謝大人話好多,人也開朗了不少。”
道長雙手背在身後,意味深長的看向宋春雪。
“師兄你有話直說,這是作甚?”宋春雪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哦對了,他之前送了我三十畝地,這幾年我一直惦記著這事,你說我拿什麼回贈才好?”
她湊到道長跟前壓低聲音道,“我送他一塊金子,會不會挨罵?”
道長若有所思,“其實,他最近遇到了個小坎兒,若是你能幫他渡過,勝過一塊金子。”
宋春雪蹙眉,“你這不是泄露天機嗎?”
她不是不想幫忙,而是不想牽扯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