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站在門外偷聽,想知道師兄會如何回答。
“她對彆人動過心,卻依舊選擇了這條路,師弟的心思,我最清楚。”
師兄的聲音傳來,十分肯定。
吳麥笑了,“那你呢,你對這位師妹的心思,當真純粹?”
“我們相識快四十年了,你對任何人都是客氣疏離,就算是男子,隻要稍有意見不合處,便不會同意結伴,你心係天下凡人,卻又覺得麻煩,可這位師弟,你卻帶著她去了張家。”
“我就不信,你這輩子從來沒有為旁人動過心?”
聽著吳麥的問題,宋春雪無奈搖頭。
為何總要盯著這個問題不放,俗的很。
她靠在牆上,聽到師兄的聲音傳來。
“我在虛涼山時,對同門師妹動過心,可是她跟人私奔未果,後來還成了家。從那之後我的確從未動過凡心,人生在世無限寬廣,兒女私情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為了刹那的煙火束縛自己的一生,不值當。”
吳白反駁,“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值當的人。”
“那你遇到了?”道長笑著反問,“有了妻兒,就對外麵的桃花遠離些,對人對己都好。”
吳白結巴了,“你……你胡說。”
宋春雪走進房間,“師兄看事兒特彆準,就連我都能看出你最近犯桃花,喜新厭舊雖是凡人的常態,但納妾會影響你的財運的。”
“財運?”吳白嗓音都破了,“張承宣,那你一定要為我處理一下,我不想沾桃花。”
“好。”道長隨手掐了個訣,在他眉心一點。
宋春雪心想,若是不收心,桃花照樣會來。
吃飽喝足之後,吳家姐弟去忙了,道長說是去外麵逛一圈。
宋春雪懶得動,便待在房間打坐。
沒想到,吳麥單獨來找她。
她手裡拿著茶點,放在了桌上。
“妹子,你怎麼沒睡會兒?”
宋春雪注意到,吳麥換了身好看的衣裳。
“吳姐家的飯菜太好吃,吃太撐了不好睡覺,打坐更舒服。”
她知道吳麥是來找她問問,她不好直接問師兄的一些話。
她拉開凳子,“吳姐請坐。”
她所料不假,吳麥要她說說這幾年師兄在忙些什麼。
宋春雪知無不言,將這幾年師兄給人看事兒,住在道觀為人看事兒,將自己賺來的錢都送給窮苦的人,以及他閉關一個月的事兒都講述了一番。
“所以,這三年時間,他一直都陪你待在莊狼縣?”
“……”什麼叫陪她,那是師兄自己的意願。
何況,師兄也是想教她一些東西,不想白認她這個師弟,想跟他一起建道觀收弟子才留下,不單純是為了陪她。
她現在忽然理解,以前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簡簡單單的事情,為何非得往男女之事上靠,那人跟動物有何區彆?
以後在師兄麵前,宋春雪決定少問些沒用的問題,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