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這句話說出來,宋春雪眼皮子一跳。
這個要求她沒法拒絕,結伴而行,本就是很簡單的事。
但她直覺此次結伴會有磕絆,沒那麼順利。
“宋姐?”
姚曼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笑著問道,“宋姐是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沒有,我們一起去多個伴多個照應,那條路上挺亂的,你讓人多帶些武器,刀劍都配上,出門在外要謹慎。”
宋春雪壓低聲音,“你去金城做什麼,該不會是找薛行遠尋仇?”
她以玩笑的口吻,掩蓋剛才的猶豫。
熟料,姚曼似笑非笑。
“也不全是,我憑自己的本事找到了更好的合夥商,我要賭一把。”
姚曼語氣堅定,眼裡充斥著宋春雪從未見過的決絕。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人的腦子和身體最中用的時間就那麼今年,我不想等五十歲了,腿腳不便了才攢夠本錢,但那個時候,我就乾不動了。”
說到這兒,姚曼側頭利落的拂去眼角的淚珠。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孩子的阿奶越活越精神了,有空就來罵我是狐狸精,說我靠男人賺錢,我就是要狠狠地賭一把!”
宋春雪微微蹙眉,“那你這回籌夠了本錢?”
她晃了晃胳膊,“你就不打算做點彆的,借借東風,討個吉利啥的?”
“嗯?”姚曼不解。
“姚曼,有時候時機比決心更重要,你不打算……”
看著宋春雪的手指不自覺的敲擊桌麵,姚曼瞬間意會。
“對對對,我是做這個生意的,卻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多謝宋姐提醒,”說著,她從懷中摸出一串銅錢,“我想跟宋姐買幾個平安符。”
“好,給你兩張,都要隨身攜帶。”
姚曼很給麵子,笑容滿麵的站起來,拱手道,“多謝宋姐賜福。”
“你少來,”宋春雪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波瀾不驚的樣子,語氣卻溫和不少,“防備心重一些,有些人還不如狗。”
她給姚曼的另一張符是很厲害的斬桃花符,希望可以杜絕意圖要傷害她的人。
一個女人想要在這條路上走得長遠,隻要出門見人就是在賭,賭對方是正人君子,賭對方就算再不是東西,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出手。
可是這天底下很多披著人皮的禽獸,隨時都在看人下菜碟,一旦發現你的底線就會肆無忌憚。
宋春雪還是不放心,“記住,跟外人吃飯喝酒的時候,記得在身上藏一把匕首,有護衛也要帶著,彆相信任何人。”
聽她這樣說,姚曼心裡毛毛的。
“你彆嚇唬我,那人說一定會護我周全的。”
那人?
宋春雪微微凝眉,隻好再次重複,“出門在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時候不早了,你趕快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就出發,我們在城門口見。”
姚曼不好多問,心事重重的轉身,“好。”
次日,江家一群人乘著兩輛馬車,與姚曼的馬車同行,趕在天黑前抵達金城。
在城門口停著一輛神秘的馬車,看樣子是來接姚曼的。
江家人都沒有過問,打了聲招呼便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