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年在江南?”她好奇道,“我聽人說你在沙漠裡渡劫,過年時給我一封信就失蹤了,該不會是遇到什麼厲害的女修,抓你去成親過日子了吧?”
“……”
“還是說,你碰到了什麼厲害的人物,非要收你當關門弟子,傳授你驚世絕學之類的?”
道長身上穿著兩年前的舊衫,人也跟兩年前沒多大區彆。
宋春雪卻覺得,說不上哪裡好像變了。
他又從布袋子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著的燒雞,無奈的笑笑。
“你是話本子看多了吧,這兩年你長進不少,為了出門遊曆下了不少功夫?”說著,他扯了個雞腿遞給宋春雪。
宋春雪慢悠悠的接過去,看著師兄將雞頭跟雞屁股丟給圍著他亂啃的狗子。
“嗯,覺得自己沒本事,不能辱沒了小白給的那把短劍,側重武修,感覺自己的體魄好了很多。”她咬了口雞腿肉,沒有錯過他臉上的任何神情。
“師兄,”她聲音清冷,“你的嘴唇怎麼有點白?”
道長用力摸了兩下,“怎麼會,我最近睡得挺好,也勤於打坐。”
“那你敢讓我看看你的脈嗎?”
“……”道長頓了頓看向她,不由笑道,“師弟還學會唬人了,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何不敢。”
說著,他將手臂伸過去。
“來,讓我試試你如今的醫術如何。”道長神情放鬆,談笑自如,“但聽謝大人說,你在金城兩天就打了兩架,蠻的很。”
“我已經很克製了,若是從前那王燦可能更慘他就是個天生的壞胚,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我又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宋春雪臉上沒什麼笑意,“話說你都去見謝大人了,怎麼不早來找我?”
“還是說,我這個師弟,終究沒有旁人親?”
“……”道長一臉無奈,“你還計較這個?”
“怎麼,我不該計較這個?”宋春雪似笑非笑的試探,“該不會這幾年來,你隻是怕我擔心,直接跟我斷了往來,跟謝大人卻經常通信吧?”
“……”
“師兄,你也太不信任你師弟了。”宋春雪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間,認真診脈。
片刻後,她神情嚴肅,“師兄,你是不是受過重傷?”
她學藝不精,但能摸到師兄的心脈極其微弱,分明是受過重創。
“兩年前的渡劫,師兄是不是元氣大傷?”
如果是這樣,那師兄消失兩年時間便合情合理。
道長點點頭,不再掙紮隱瞞。
“是,讓你見笑了,我其實沒那麼厲害,那次雷劫差點死了,你送我的玉牌和檀木珠替我擋了劫,碎得連渣都找不到,師弟勿怪。”
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談起渡劫之事,宋春雪良久說不出話來。
以師兄的境界,雷劫定然不一般,他能活下來已是萬幸。
“那怎麼兩年過去,師兄的心脈還是這麼弱?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
道長擺手,“不礙事,彆看他現在跳的弱,活一百歲不成問題。說說師弟吧,聽說你打算去沙漠找我?”
“師兄既然回來了,我還找什麼,不知接下來師兄是何安排?”她喝了口酒,比這邊的更甜一些。
看師兄心事重重的樣子,宋春雪覺得師兄有話不好直接跟她說。
“也沒什麼安排,我是禦劍來的,待會兒回去,在金城等你們。山頂上的道觀快要竣工了,你去看過沒?”
“沒有。”
宋春雪觀察著師兄的神情,琢磨他有什麼事兒才這麼心虛。
忽然,她注意到他的袖口磨破了。
“師兄該不會,把那些銀子都花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