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推了她一把,點著她的胸口罵得很凶。
“而你呢?自甘懦弱的廢物,自己不爭氣怪命運不公。見不得彆人好,稍有不如意就拿老百姓的命泄憤,我看你就是坨雞屎,臭不可聞。”
“說你軟弱吧,你還活得好好的,說你堅強吧,你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壞到骨子裡了。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生在皇家就高人一等了?”
“你草菅人命,目中無人,你算個什麼東西啊?想要得到師兄的身子,還想師兄對你好,你難道不知道,對師兄來說,對你這種人仁慈,就是對他多年來修道的背棄。”
“這些年師兄救了多少人,再多的錢他都會散出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你呢,覺得送他價值千金的筆墨紙硯,送他金絲楠木的椅子,就是關心他了?”
宋春雪指著她的鼻子罵,“你就是個有錢的惡鬼,貪婪自私,拿著金錢一步步將自己往地獄裡推。你不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希望誰來拉你一把?”
“哼,你也活了四十多歲,還那麼膚淺,將自己的臉弄得像少女,就真當自己是純潔無瑕的少女了,你的腦子果然長在屁股上了!”
雲秋氣得跟老母雞似的,兩隻爪子往宋春雪的身上抓,“你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兒教訓我,看我不我撕了你的嘴!”
這輩子還沒人敢這樣罵她,就連讓她最厭惡的人,都沒說過如此過分的話。
何況,誰罵她都行,就這個女人不行!
“唉,你抓不到我,哈哈,”宋春雪靈巧的避開她的毒手,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奚落道,“你應該感謝我點醒了你,這世上還沒人說過這樣的實話吧,畢竟你身邊的人要麼是衣冠禽獸,要麼是陰奉陽違的小人,哪裡還敢說真話啊。”
“你怪他們玩弄你,而你自己也不爭氣,身上還染上了他們的惡習。你以為你出淤泥而不染,其實你比他們還不如,他們是你,而你就是雞屎。”
“你應該很好奇吧,為何不是牛屎豬屎,偏偏是雞屎?”宋春雪邊跑邊大笑,“你這蠢貨,因為雞屎是屎裡麵最臭的,哈哈哈!”
“……”道長閉上眼睛,真不敢斷論此時此刻,她們倆到底誰更瘋。
不過你還彆說,話糙理不糙,她說的話一針見血,連他對雲秋的看法都變得豁然開朗。
他微微歎息,師弟這張嘴,忒毒了些,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啊啊啊!”雲秋氣得大喊,“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快把她抓起來,給我撕了她的嘴!”
宋春雪瞥了眼道長,“那也得看師兄答不答應啊,若是師兄再手軟,待會兒我可要替發瘋了。今晚上被害的是我,你在這兒當那什麼還想立牌坊,我呸,不要臉的臭東西,不會算賬多讀讀書,我看你腦子裡裝的都是雞屎。”
“……”道長一手扶額,一手往下壓了壓,想要師弟少罵些,但他又怕引火上身,下一個罵自己。
畢竟,剛才她已經罵了。
“嗚嗚嗚,師兄,她欺人太甚了,你看看清楚,她竟然是這種人,毫無口德,簡直……”
“你都無恥下流了,我還要什麼口德啊,嘿你這人搞笑得很,一個不擇手段的人還在乎口德,你讓人都知道你饞人身子,還想讓大家都覺得我勾搭戲子的時候,你知道口德這種東西嗎?”
雲秋氣得直撲騰,被隨從扶了起來,朝著宋春雪丟沙子。
宋春雪眉眼含笑,“氣得想殺人?巧了,被你下藥的那會兒,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話音落下,宋春雪的匕首丟過去,割下她一縷頭發。
道長沒有阻止,躍到遠處將匕首撿回來。
“多謝師兄。”宋春雪接過匕首,還不忘挑釁雲秋,“廢物點心,滿腦子男人,沒出息的玩意兒,懶得跟你計較,師兄就算瞎了眼跟你結為道侶,你也不會珍惜的,你還是適合吃雞屎。”
說完,她踩上長劍上了山。
被拋下的是咆哮怒罵的雲秋,和無言的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