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騎馬跟在師兄的身後,戴著草帽,頂著六月的烈日,竟然沒有覺得熱。
因為,她翻看過謝征給她的包袱,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瀾。
裡麵裝著一套身月白色的簡裝,跟她去王家那晚穿得很像。
她無奈失笑,所以,謝大人喜歡她那樣穿?
不知道,下次當著他的麵問出這樣的話,他是何反應。
就這樣,他們師兄弟走走停停,午飯有地兒吃飯就來一碗,沒遇到麵館就吃乾糧。
一連兩日都沒怎麼說過話,他們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忽然,馬兒忽然踩到坑裡,腳下一趔趄,宋春雪沒抓穩韁繩,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喂,看著點路。”
道長端端正正坐在馬背上,站在前麵高處,回頭奚落她。
“是不是滿腦子都是謝征,要不你現在回去,跟他一起去京城還來得及,反正你去江南無非是散散心,去哪都一樣,京城你也沒去過。”
宋春雪握緊韁繩在手上纏了兩圈,“師兄帶的這是什麼路,馬都摔跤。”
“自己走神還怪我跟馬,師弟你不講道理,謝大人就那麼讓你神魂顛倒?”
宋春雪睨著他,“之前是你三番五次的撮合我們,如今我願意往前走一步了,你再說我可就跑了,說實話,我挺慫的。若不是謝征,我這輩子都不想靠近男人,當然,師兄除外。”
“你……”道長被將了一軍,張了好幾次嘴,最終沒反駁,瞪了她一眼。
他手中的拂塵一掃,抬手壓了壓鬥笠。
“你慌什麼,不就是個男人,弄不成就掰了,糾結個什麼。你彆告訴我,活了一把年紀,還覺得謝征看上你是他瞎了眼?其實我這麼想讓他做師弟的原因,就是他眼光獨到。”
“你也彆因為自己孩子多,就瞻前顧後想這想那,也彆想成親不成親的,回來之後先悄摸兒的處著,走不到一塊兒就各自遠離,若是真的稀裡糊塗成了親,之後又後悔了,我真的是雞飛蛋打,倆師弟都沒了,五泉山上就剩我一個人了。”
宋春雪不願多聊,“師兄教誨的對,所以待會兒咱們去哪兒吃東西?曬了這麼久我都困了,咱們能不能找個客棧歇歇腳?”
師兄精通五術,肯定知道前途如何,可是他還是願意撮合他們。
轉念一想,宋春雪也就不怕了。
在她這兒,修道擺在第一位,或許這是她終究避不開的一道難關。
“掌櫃的,來兩碗麵。”
他們來到路邊的麵館,這兒離城外不到一裡地。
時值中午,很多人沒到城內就在這兒要碗麵吃,實在是這兒的湯香味很濃。
宋春雪抬手拉起帽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將帽子放到一旁,一不小心碰到歪歪扭扭的發簪,頭發散了開來。
她不覺得有什麼,彎腰撿起發簪,準備盤到腦後。
護腕,她腕上一緊。
一個笑眯眯的漢子握住她的手臂。
“大妹子,挺俊啊。”
宋春雪一個手刀砍在他的小臂上,漢子鬆開了鉗製,卻沒有知難而退的打算。
他撇著一條腿,嘴裡叼著根狗尾草,痞氣十足的打量著她,“穿的這麼簡樸,身段和臉蛋還不錯,要不要跟哥幾個去旁邊的河裡玩玩?”
道長想要出手,被宋春雪眼神製止。
這兩天走的有點乏味,正好想孫孫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