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彆人會覺得是她攛掇的,現在連她自己也覺得,是她帶壞了謝征。
好好好,都不用她幫忙了,罵得這麼有水準,還會審時度勢拿捏人性,罵得好啊。
院門外站著一群前來說和的人,卻都不敢進來。
“說話啊,你啞巴了?”
看著常雲軒捂著鼻子,卻沒有出鼻血的樣子,謝征大聲質問:
“常雲軒,你老實交代,在你們家是不是經常對我女兒動粗?是不是經常縱容你的新歡以下犯上,當我謝某人是死在外麵了嗎?”
常雲軒哪裡還說得出話,隻能捂著鼻子向自己的父親求助。
他父親常江站在院門外,氣得不行卻又自知理虧。
常江不是年少無知的常雲軒,他在官場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自然能看得出,謝征看似氣得犯糊塗,實則精著呢,一番拳打腳踢,將所有的錯處都歸到他兒子身上。
可偏偏,把柄還是雲軒親自送過去的。
這下子好多雙眼睛盯著,他們百口莫辯。
這蠢貨,一點也沉不住氣。
還有,謝征這種聰明人忽然學會了精明人的把戲,用得真順手。
這書呆子,怎麼忽然間開竅了?
他硬著頭皮跨進院子,賠著笑拱起手,好聲好氣的道,“謝大人,彆著急上火,都怪我教子無方,讓你家韻兒受了委屈,我先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
“彆給我來這套,現在才賠不是晚了,你們常家根本沒把我謝征放在眼裡,覺得我迂腐無能還較真,就可勁兒欺負我女兒,他寵妾滅妻還不是你們縱容的?”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夫人韋氏天天攛掇常雲軒納妾,說我們謝家人生不出兒子來。”
謝征指著常江的鼻子,“謝某就告訴你,我從大師那兒問了,韻兒就是給你們常家生不了兒子,趕緊寫了和離書,放我兒回家,不然謝某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愛寵誰寵誰,彆拿將側室扶為平妻那種把戲惡心人,你知道我謝征的脾氣,韻兒跟我一個德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常江被罵得閉上眼睛,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唾沫星子,五內鬱結,氣得直咬牙。
這時,院門外來了幾個人,都是謝征的堂兄弟。
“三哥,怎麼了這是,不至於吧,常家這是多過分,竟然惹得三哥大動肝火,一定要和離嗎?”
“就是啊,三哥一向是好脾氣的,從前還被不少人欺負,怎麼今日發了這麼大的火?”
“三弟,你也彆太生氣,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何況韻兒孩子都生了,聽說還坐了小月子,好歹等身子恢複了……”
說到這兒,謝征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蹭的又冒出來,推開眾人直奔常雲軒的肚子踹去。
“常雲軒你還算人嗎,韻兒的孩子沒了你們怪她沒站穩,你他娘的還是人嗎!”
“小月子你們不照顧就算了,還上門膈應人,拿我當韻兒的汙點,你真是有本事!”
“瞧不上跟謝家當親家,老子還瞧不起你們這種臭老鼠呢。”
“韻兒現在就給你們讓位,讓你們攀好親事去,我們不稀罕!”
謝家眾人作勢攔著謝征,但都沒怎麼用心攔。
他們也沒想到,常家人如此過分!
看自家兒子被踹倒在地沒人幫襯,常江隻好上前作揖。
“謝大人彆打了,我們有話好說商量,我們一定會給韻兒一個交代。”
這時,謝靈韻走了過來,直直的跪在常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