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春雪用腳踩住她的小腿不讓她跑,“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以一當十怎麼樣,你還有二十幾鞭子,放心,死不了,就是疼一點。”
“不像謝府上下的人,全都受到了驚嚇。”
韋氏開始求饒,“不是我,放過我真不是我,放了軒兒,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嗚嗚嗚……”
她不說話還好,一張口宋春雪一口氣抽了她五鞭。
“你就一個兒子,那人家也就一個女兒,你自己的女兒不值錢,就當彆人的女兒也不值錢了?”
“彆動!再掙紮,就讓你兒子斷胳膊斷腿,一輩子在家待著,免得禍害彆人。”
韋氏渾身濕透,趴在泥潭裡不動了,伸出雙手想要抓住宋春雪,“放過我兒子,求你,放過我兒……”
……
一大清早,謝府的人跑到大門外,看到外麵跪著的人就跟財神爺來了似的。
“哎呀,這不是常家姑爺嗎,怎麼還跪在地上呢。”
“那是以前,他們不是嫌棄咱家姑娘高攀了嘛,舊姑爺了,沒什麼好稀罕的。”
“也是,他神神叨叨的在說什麼?”
“好像在認錯,說不該下咒使陰招什麼的,還說對不起咱小姐,對不起孩子……合著昨晚那掛著紙條的咒是他搞的鬼?”
“好啊,原以為都是他爹娘太壞了,結果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去端臟水來!”
“我去拿臭雞蛋,正好沒地方丟呢!”
……
謝靈韻站在院子裡,隔著來來回回的眾人,遠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不斷的揉搓手中的帕子。
五年夫妻,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是這幅局麵。
當年他們曾經兩情相悅,長女出生時他們還是恩愛的。
但不知從何時起,他時常出門,不肯跟她一起用飯,也不會在婆母教訓她的時候說話。
那日,她無意說錯話,被罰跪時,常府的下人也是這樣對她指指點點的。
讓她終生難忘的是,常母韋氏讓人帶來她的長女觀看,說是讓孩子也長點記性。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就連常江也說她學什麼不好,非要學她爹那身沒用的硬骨頭。
那時,她生了老二剛出月子不久,任憑她如何央求,他們也不願意帶走孩子……
隔著人群,她看到了常雲軒的眼睛,他空洞迷茫的眼神忽然一震,像是從睡夢中驚醒。
四目相對,許久沒有移開。
看著臭雞蛋砸在常雲軒的身上,洗過菜的臟水潑在他身上,爛菜葉掛在他的額前,謝靈韻才出聲製止。
“都彆鬨了,忙自己的去,把門關上吧,省得吵到孩子。”說著,她淡淡的轉身,背對著他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常家人不懂,我們要懂。”
“是。”謝府的下人齊齊俯身應聲。
宋春雪站在院子裡,看到謝征搖著頭進來。
“怎麼了?”
“唉,那孩子怪可憐的,當初韻兒相中他,我覺得他也不賴。若不是被父母拖累,他何至於變成這樣?”
宋春雪沒有說話,今日常雲軒之所以跪在謝府外認錯,的確是他體恤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