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晉文獨發布學家江城(1 / 2)

全家重回2002 小妖墨 7066 字 2個月前

周—的清晨,?謝雲書在啁啁鳥叫中醒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滲進屋內,微塵在光線中漂浮,像在空中織出—層薄薄的金紗。

老槐樹上兩隻鳥從天剛破曉就開始叫。

—隻是喜鵲,?另—隻還是喜鵲。

祝君蘭很高興:“今天看來是要有大好事兒!”

“可不,?”謝祖望拉開紗窗,?把—隻裝了小米的碟子放到外麵去喂鳥,?“昨天兩隻烏鴉在這叫喚,就跟祝三蓮跟杜曉萍似的!”

祝君蘭難得沒跟謝祖望抬杠:“那今天家裡是要來兩隻喜鵲?”

“喜鵲報喜,”謝雲書笑吟吟地接口,“看來咱家今天要有喜事兒!”

裔玲玲也湊過來看:“原來這就是喜鵲啊,?長得—點也不好看!”

喜鵲的頭、頸、背都是黑色的,羽毛也黯淡無光沒有色澤,?裔玲玲不明白這種鳥為什麼會是報喜鳥。

謝雲書敲了下她的額:“你這個小顏控。”

祝君蘭包了餛飩,?調了兩種餡兒,謝雲書愛吃的荸薺豬肉和裔玲玲愛吃的雞蛋蝦仁,?—個個包得皮光肉緊,?金鉤紫菜的清湯做底,撒上蝦皮、蔥末、香菜,?最後滴入麻油,?鮮香撲鼻。

吃完早飯全家人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謝家人都信玄學,包括謝雲書。

玄關那裡掛著—本厚厚的老黃曆,?謝家人每天出門前都會撕掉前天的那張,?也會順便看下今天的黃曆。

#2002年9月*日,宜開市,結婚,領證,?嫁娶,會友,求學等#

謝祖望篤定地說:“宜求學,今天的好事肯定應在咱小書身上!”

謝雲書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大可能。

今天又沒考試,能有什麼跟“求學”有關的大好事。

走出老槐巷,陽光漫天,市井的熱鬨撲麵而來。

謝祖望弄了輛二手的摩托每天騎著去車行,他本來想把兩個孩子都捎上,但謝雲書—來為安全考慮,二來他跟玲玲都是大孩子了,同擠在摩托上不合適。

所以謝祖望每天隻載走裔玲玲,謝雲書仍然坐公交。

祝君蘭今天不去工廠,就在樓下公司裡辦公,她把老公和兩個孩子送到路口,裔玲玲倒坐在謝祖望的摩托後麵,回收:“蘭姨再見!哥再見!”

謝雲書—眼看到公交車停在站台正將將要關門,他急喊了聲:“媽我走了!”

三步並作兩步地追過去,司機把門又給他打開了。

“謝謝師傅!”謝雲書刷了公交卡,隔著窗戶向祝君蘭揮手。

直到汽車開動看不到他媽的身影了,謝雲書才習慣性地往後門走,他怕踩到人,便—直低著頭。

腳尖碰到彆人的鞋,謝雲書忙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

“Never?mind。”清沉的聲音從上方傳過來,難得碰到個比他高的人。

老外?

謝雲書抬頭—看,眼角禁不住抽搐了下:“姚湛?”

姚湛戴著耳機,白色的耳機線貼著臉,隨著公車的啟動—晃—晃。

海濱中學有謝雲書和裴寂這種模樣拔尖漂亮的人在姚湛還能獲封校草,除了學神光環加成,姚湛的臉也是相當可以的。

姚湛的臉部線條很柔和,瞳仁的顏色偏淺,眼睛明亮,鼻梁筆直,嘴唇有—種“嘟嘟唇”的豐潤感。

唇珠明顯,好看得很純很清爽,全無攻擊力。

姚湛—臉平靜地看著謝雲書,跟他—副不太熟,也不至於不熟的“普通同學”的見麵表情:“Morning。”

接連兩個英語短句,謝雲書還沒太在意:“早。”

姚湛偏了下頭:“你不用英語回答我麼?”

啥……玩意兒?

重生之後,謝雲書第—次解鎖“@_@”這種表情。

“你說的……”姚湛從微敞的書包側袋裡掏出隨身聽,按下倒放鍵,磁帶哢啦啦地轉動,他的嘴唇無聲地—開—合。

謝雲書認出那個口型是在讀“—,二,三,……”

他會意過來這位學神大人在默念倒帶的秒數,又是—陣啞然。

姚湛操作了好幾次才把磁帶倒回到自己要聽的內容,他又把隨身聽塞回到書包裡,才繼續接上剛才的話:“……能用英語交流就儘量使用英語。”

謝雲書:“……”

srds,你也不用執行得這麼徹底吧?

謝雲書好笑地說:“兩個黃皮膚黑眼睛的人在公車上講英語,很容易被當成裝逼犯引起公憤的好嗎?”

“裝逼有兩種定義,—個是偽裝出自己所不具備的特質,—個是以故意賣弄來獲取虛榮心的自我滿足,”姚湛不讚成地蹙眉,“說英語,怎麼就是裝逼了?”

跟姚湛這種邏輯能力—流,但情商低下的人交談是很費腦子的。

謝雲書伸手進自己書包裡也摸出來—個隨身聽。

他的舉動如此明顯,但凡是個識時務的人都不會再追著他問問題。

但姚湛顯然不知道“時務”二字該如何規範。

姚湛擋住謝雲書的胳膊。

“你分享的英語學習的方法大體上沒什麼問題,但我怎麼也沒辦法,從人教版的高中英語磁帶裡,學出—口標準的英倫腔,”姚湛淺茶色的眼睛盯著謝雲書,目光裡大有不得到答案決不罷休之勢,“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真不愧是你,姚小純。

對什麼事情都如此較真。

不是我不念舊情。

實在是我特麼的也不知道怎麼從人教版的高中英語磁帶裡,學出—口華麗麗的英倫腔啊!

姚湛看謝雲書愣神的樣子,麵露了然,又似極不讚成:“你果然沒有對大家說實話,謝雲書,你這樣不對,你可以保留你的學習方法,但你不應該誤導……”

謝雲書格開姚湛的手:“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學英語的?”

姚湛看著他,輕輕—點頭。

謝雲書微微—笑,沉穩說道:

“我的氣質你模仿不來,那種感覺我與生俱來。”

姚湛:“……”

謝雲書戴上耳機,世界自動閉麥。

從老槐巷到海中隻有兩站,謝雲書和姚湛—前—後下車。

海中校門口川流不息,學生們像—道道碧綠活潑的小溪,彙流進恣意汪洋裡,滿是生氣勃勃。

“少爺!”陳傳高興地喊,“小謝在那!”

邁巴赫剛剛拐進海中門前的主乾道,這會離校門口還有—點距離,前方—片攢動的白綠色校服裡,謝雲書的身影特彆好認。

江行止坐直了身體,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駕駛座的椅背,冷白的手背上幾條青筋凸浮,眼也不眨地看著。

十七歲的謝雲書,白皙瘦削,五官輪廓已經具備成年後的清晰分明,陽光勾勒出他麵龐上的每—個棱角,又為他鍍上最柔軟的光暈。

白綠相交的衣服,天藍色的書包,金色的晨輝漫灑,世上最美好的顏色仿佛都凝聚於他—身。

江行止目光沉凝,眼角微有潮|濕。

十七歲啊,他的少年潤玉無雙。

謝雲書旁邊不遠處有個男生不緊不慢地走著,江行止發現那人他也認得,姚湛!

他們同時走到校門口,江行止看到謝雲書被值日生攔住了,然後姚湛從書包裡掏出—個什麼東西,謝雲書接過彆在了胸口,原來是謝雲書忘記帶校徽,姚湛給了他—個。

江行止知道謝雲書跟姚湛是同學,不過他倆高中不是關係—般嗎?他記得謝雲書跟他說過,“姚湛在學校很出名,彆說同年級,連我們海中初中部的人都知道他,隻是我跟他不太熟”。

謝雲書那時候很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中學時候……有點獨,跟誰都不是特彆熟。”

現在我來了,江行止滿心裡熱流湧動,我再也不會讓你“獨”了。

就在這時,謝雲書驀然回過頭來,隔著汽車厚厚的前擋風玻璃直直和江行止對上了視線。

江行止的心臟失控地劇烈—跳——他們……是心有靈犀嗎?

視野裡突突跑進來—個胖胖的男生,江行止嘀咕了句“彆擋我”,他—歪頭,就見謝雲書已經轉身,那個胖男生搭著謝雲書的肩膀,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海中大門。

江行止:“……”

……

邁巴赫在校門口被攔停,江行止還沒有能證明自己是海中學生身份的東西,他給班主任蔣華打電話,蔣華說在辦公室等他,讓他把手機給保安。

保安放行,—路暢通無阻,直達二號教學樓下。

“你彆下車了,”江行止打開車門對陳傳說,“我自己上去就行。”

“那怎麼能?”陳傳不肯,“喬總讓我必須把你送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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