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嚴周柳路(2 / 2)

“堅決否認?”

“嚴尚書此人以耿介清正聞名,平生最好麵子——我這麼和你說,你可彆和其他人說。”上官明鏡吐吐舌頭,“這段日子不是周家老出事嘛,就有人說,什麼嚴家小姐得了病都是托詞

,真正的緣由,是嚴家嫌貧愛富了、嫌棄如今的周采不是當日的天子紅人周狀元了,所以要退婚。你也是知道的,像嚴大人那種把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哪裡聽得了這種話!”

周遜想起與嚴家有關的傳聞,點了點頭。

“他當時就當著整個禮部的人的麵說了,嚴家不會退婚,也不會改婚期——嚴小姐該是什麼時候出嫁,就是什麼時候出嫁,一點日子都不會改變。這不,死要麵子活受罪嘛。人人都知道周家如今是個火坑,就他推著自己家姑娘往裡麵跳。不過嚴若淇反正喜歡周采,也就求仁得仁了。反正不久之前,周采還是京城少女們人人夢中的少年郎呢。”上官明鏡呼了一口氣,“這事兒啊,一波三折的呢,這不,今天早上長公主那邊就來信了,問我嚴小姐婚期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改變——”

“長公主?”

皇上的妹妹?

“是啊,兩年前她和她舅舅去塞外散心了——之前她一直在京中,如今兩年,她不常在京中,你不認識也是正常。”上官明鏡道,“我和她一直有聯係。她先前就修書問我,知不知道嚴周婚期的事情,若是有了消息,一定要告訴她,她好當日趕回京城——”

“她同嚴小姐關係很好?”

周遜說出這句話,又覺得古怪——長公主若是和嚴小姐關係好,又為何不直接問她,反而要找彆人去旁敲側擊地了解周嚴二人的婚期呢?

這個問題反而讓滔滔不絕的上官明鏡沉默了許久。好半天,她也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她們兩的關係?我不很記得她們之間有沒有私交……”

不很記得,就是沒什麼交集了。

沒什麼交集,卻又偏偏要在嚴周婚禮當日回京城出席,看長公主與上官明鏡的關係,想必她與周采的關係也不會太好……周遜的表情不知怎的,變得複雜了起來。

難不成長公主也是周采的愛慕者之一?

兩年前周采與嚴小姐訂婚,長公主錯失情緣,怒而離開京城,在塞外遊玩。如今兩人即將大婚,她便要在兩人婚禮之日盛裝出席,好在兩人眼前好好炫耀一番……

無論從周采的受歡迎程度上,還是邏輯上,這個猜想都是很合理的。不過

不知怎的,周遜總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對勁。

若長公主真的曾經戀慕過周采——但她到底是戀慕過周采的人,又怎麼可能與上官明鏡關係這麼好?

他正想著,已經有馬車停在了嚴府門前。從馬車裡下來的,便是好脾氣的嚴嘉。

嚴嘉像是背著家裡人去了什麼地方似的,小心翼翼地從門裡進去了。周遜於是放下門簾道:“我們走吧。”

嚴家,周家,長公主……周遜隱隱覺得,這裡的水,有些深。

周遜抵達路家時,路大娘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路斌也正在門口等著,見他們來了,路斌對路大娘道:“我早就告訴你了,他們不會騙我們——上官姑娘、遜公子是什麼人?他們來騙我們有什麼好處?”

這話趕巧不巧被走在前麵的何太醫聽見了。何太醫聽見這段話,有些尷尬地回頭看了周遜一眼。周遜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神色如常。

何章二人進去替路斌診治去了,周遜在門外等著,於涼亭中喝茶。過了不久何太醫出來取東西,眉宇間沒有了曾經對章姑娘的不信任。周遜見他出來,便問了問路斌的傷情。

何太醫簡單地說了幾句,道:“……每日施以針灸,過上最多三個月,便可恢複行走。章姑娘正在裡麵施針呢。”

他見周遜含著笑看他,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了咳:“章姑娘醫術,確實不錯。後來我也知道,她是從小就跟著祖父行醫,也是有過許多經驗的。而且那方子大半是章太醫的遺作,隻是我看她是個姑娘,難免%當初我說的確實也有偏頗的地方……”

“不過如今方子已經往西洲那邊去了,其實近些日子,雖然沒有特彆好的藥方,倒也控製得住。”何太醫說到此事,又皺了點眉頭,“隻是不知怎的,城中似乎總有新增病例發生,也不知是從何而來。”

裡麵傳來了女子的呼喊聲,何太醫連忙匆匆地進去了。周遜端著茶笑了笑,心想這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今日的診治便由此停了,臨走前,何章二人留了一些藥,分外敷和內用,囑咐都留下來給路斌服用。路斌得了藥也很感激,對兩人都是連聲感謝。

兩人走後,他又主動對周遜說:“遜公子,今天的事真的特彆感激您,若是沒了您,我當真不知道如今該怎麼辦才好!”

和前幾日的死氣沉沉不同,如今隻是一丁點的希望,已經讓他的眼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周遜很不習慣被人如此道謝,他隻是笑笑:“你好好吃藥便是。”

走時,周遜在上馬車後瞧見遠處巷口中,似乎有熟悉的馬車在那裡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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