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大漠上的怪風基本沒有任何規律可尋,時有時無!一雙翻毛皮鞋出現在帳篷外。
隨著棉簾落下,並未離開的江一寒陰沉著臉步入了帳篷,一分鐘前他還在想如何徹查排除嫌疑,他一直以為彭新宇、高格明兩位科考隊的正副領隊拿他當自己人,尤其在公布了那些屬於5619部隊的機密照片影像資料後,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
一種不被信任的恥辱感頓時油然而生,江一寒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冷眼望著彭新宇、高格明、周芳華等人,他需要一個能夠令他說服自己的解釋。
表情萬分尷尬的彭新宇咳嗽了一下,緩緩道:“江參謀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工作的特殊性質,有些能夠告訴你的,我會全部告訴你,而有些需要保密的,恕我無能為力,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國家有著非凡意義的,絲毫不會危害國家安全。”
江一寒沉默片刻:“通訊員,去將楚副連長喊來,讓電台一同過來,我要與兵站聯係。”
彭新宇與高格明麵麵相覷,周芳華則麵對微笑坦然若之,高格明頗為無奈的搓手道:“要不江參謀長,你先和彭組長談著,我去古城發掘現場盯著點,發掘出的木簡對我們下一步的科考和研究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希望你能夠理解。”
江一寒一擺手:“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保衛祖國領土完整和人民安全更是責任,在事情沒有說清之前,誰也不能離開,發掘現場那麼多人,不差你高博士一個人。”
江一寒說話的口氣已經頗為不善了,高格明無奈的對彭新宇搖了搖頭,彭新宇也微微的歎了口氣,一路而來,通過短暫的接觸,彭新宇大致清楚了江一寒的性格秉性,如果今天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的話,怕是誰也過不了關。
楚南飛正在發愁如何進行甄彆,畢竟都是一個團出來的兵,雖然平時調皮搗蛋了一些,但本質上都不壞,覺悟也都不低,特彆是方大頭、黃大壯幾個性子直
的,要聽說搞內部調查還不翻了天?
更為主要的是,楚南飛昨晚為了躲高格明,自己也鑽了沙窩子睡大覺,這會讓他哪裡去找什麼人證,而且至少三個人證明他睡了一晚上覺沒被尿憋醒,沒夢遊......
楚南飛不相信江一寒突然良心發現停止了內部調查,畢竟死的是科考隊的翻譯,據說大小也是個專家。
戈壁大漠是無情的,楚南飛已經記不清楚前些天被沙泡吞噬的那個兵的模樣了,對於那發生在自己麵前的慘劇,楚南飛也坦然了很多。
小丁的屍體被帆布裹著放在了解放車的後箱板上,風吹著帆布發出呼啦啦的響聲,也許這就算是馬革裹屍了吧?楚南飛望了一眼正在給小丁遺體穿鞋的奧吉拉,一臉肅然的奧吉拉嘀嘀咕咕的給小丁的遺體穿鞋,據說是可以讓在大漠中逝去的靈魂可以回歸家鄉。
帳篷內,彭新宇、高格明、周芳華坐在桌子一側,江一寒坐在另外一側,背著電台的通訊員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楚南飛留意到了,江一寒腰間的槍套上的保險卡是
開著的,一名訓練有素的軍人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疏忽的,對於一向嚴於利己的江一寒來說更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江參謀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存在隨時拔槍的可能了。
顯得有些焦慮不安的江一寒不停的轉著自己的水缸,深綠色的水缸上清晰的印著保衛祖國四個大字,高格明利用一切時間完善他的科考筆記,周芳華把玩一塊看似十分名貴的掛表,彭新宇則掏出一個白色的鋼盒,用水將裡麵的藥片服下。
在楚南飛的記憶中,自己每次遇到彭博士,彭博士總是在不停的吃藥?難不成搞科研的必須都是體弱多病的藥罐子嗎?而且成果越大,成就越高,就越病的嚴重?這算是什麼狗屁定理?
楚南飛破天荒的主動坐到了江一寒一側身旁,江一寒微微點了點頭,楚南飛的立場讓他多少有些欣慰。
很快,兵站方麵回電了,江一寒看了一遍後遞給了楚南飛,楚南飛接過電報頓時目瞪口呆,原來電報並不是兵站發來的,而是兵站轉發的,發報單位是總部所屬的5619部隊作戰司令部。
電報的內容十分簡單,授權彭新宇和高格明兩人,將全部相關情況做完整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