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宇冷聲道:“你級彆不夠!”
江一寒頓時麵紅耳赤一把拽住了彭新宇的衣領:“你個混蛋!”
楚南飛在一旁將手槍遞到江一寒麵前:“崩了他!”
江一寒、彭新宇、高格明等人目瞪口呆無比震驚,楚南飛見江一寒不接手槍,順勢收回了手槍道:“不崩了彭博士,就鬆手吧!”
江一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控,鬆開了彭新宇的衣領,周芳華偷偷的對楚南飛頑皮一笑,如此拉架的方式讓她感到楚南飛也不是那麼無趣。
楚南飛望著地圖眉頭緊鎖道:“深淵附近的遺址有飲馬井,我們現在飲水和彈藥物資都極為有限,我建議組建一支小分隊前往深淵完成任務,剩餘人員攜帶飲用水返回56號兵站,沿途有我留下的二個班的接應點,命令留守的兵力協助撤退,由兵站組織增援部隊在接應小分隊?”
江一寒再三思量道:“那好吧!我同意楚副連長的方案,大部分人按原路撤回,組織精乾小分隊繼續深入羅布泊,前往深淵完成任務。”
一直一聲不吭的秦老實卻忽然起身道:“如果這樣平分現有物資,隻會造成一個結果,那就是前出小分隊和後撤人員全軍覆沒,我們的飲水和乾糧隻夠三分之一人安全撤回到56號兵站,或前進到深淵廢墟。”
會場的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畢竟到了決定生死的關頭了,秦老實說得是實話,能活誰又願意去死?
江一寒望著秦老實點了點頭示意其繼續,秦老實環顧在場眾人深深呼了口氣道:“我是軍人,堅決完成上級賦予的任務,我的意見是壯士斷腕,犧牲在所難免。”
壯士斷腕就等於要放棄三分之二的人員,沒有水,
沒有食物,放任在沙漠中自生自滅?
一名情緒激動的科考隊員起身叫嚷道:“你憑什麼決定彆人的生死?生命是無比寶貴的,我的生死不能讓你們來決定。”
說著說著,科考隊員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秦老實麵對表情道:“我自願留下,還有誰?”
楚南飛起身道:“我自願留下!”
“你不行!”江一寒狠狠的瞪了楚南飛一眼。
楚南飛深深的呼了口氣道:“參謀長,我們要放棄三分之二的人員,留下的必須是精乾體能好的隊員,我是副連長、黨員,這個時候需要我做表率,你是首長,你要活下去,帶領隊伍完成任務。”
陸續幾名負傷的戰士站到了楚南飛身後,幾名年紀大的科考隊員也默默的走了出來,高格明拉住一名老者的手激動道:“黃老,您可是研究院的泰山北鬥啊!您不能留下。”
黃老淡然一笑:“年紀大,有時候總犯糊度,這次我可沒犯糊度,我都一把年紀了,把小趙帶上,他還年輕,以後他也會成長成為骨乾的。”
被稱作小趙的科考隊員哭的稀裡嘩啦,周芳華望著楚南飛的側臉,她一直在想,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在支撐著他可以坦然麵對生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信仰嗎?
信仰與勇氣,或許是衝動與傻!
周芳華鬼使神差般的來到了楚南飛身旁,一臉坦然的微微一笑:“往下的研究範疇我的專業幫不上什麼幫了,我挺喜歡這個古城的,我選擇留下來。”
楚南飛驚訝的看了周芳華一眼,這可是生死抉擇,自己不過是表麵上顯得十分鎮靜,實際上心底也是砸了廚房,五味俱全。
高格明幾次欲言又止,兩眼發呆的望著周芳華喃喃自語道:“我可怎麼向你父親交待啊?我可怎麼向你父親交待啊?”
周芳華麵帶微笑,將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塊歐米茄古董金表交到高格明手中:“高叔叔,這塊表是我一個好朋友溫莎爺爺的,這次進入羅布泊也是順便找尋溫莎爺爺在羅布泊失蹤的線索,你的表也壞了,就先用這塊表吧。”
高格明感覺手一沉,這塊表對他來說太沉重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江一寒、彭新宇、高格明十六名隊員立正敬禮,留下的科考隊員和戰士們默默的站在沙丘上,眼望小分隊消失在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