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井?楚南飛環顧四周,千年的滄海桑田不用說了,羅布泊幾十年前還是魚豐羊肥的世外樂園,現在成為了一片死亡禁區,漫漫戈壁。
自己竟然天真的要尋找魔羅古城遺址木瀆上的漢代飲馬井?現在發現了飲馬井遺址,可是該如何挖掘?巨大的沙丘宛如一座丘陵一般,徒手向下挖掘根本不可能?沒走兩步,周芳華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楚南飛轉身見到周芳華陷入流沙之中,片刻就沉到了腰部,楚南飛無暇多想,一下抽出腰帶飛撲在地,努力的將腰帶套環的一方丟向周芳華:“把手套進環裡!快!”
周芳華掙紮著將右手套了進去,巨大的吸力與楚南飛拉扯的力量形成了拉鋸,周芳華表情十分痛苦,沙粒的翻滾擠壓讓她透不過氣,而拉扯的力量讓她感覺自己快被撕扯成兩截。
楚南飛一點點的被拖向周芳華,周芳華的眼中儘顯驚恐:“鬆手!鬆手!”
楚南飛絲毫不理會,周芳華開始後悔自己一開始為什麼要將皮帶的套扣套在手腕上了:“你會死的,混蛋,我們不能一起死!”
被拖行滑向流沙坑的楚南飛咬著牙道:“我死也不放手,我們兩個人一起出來,一定要一起回去,同生共死。”
眼淚順著周芳華的麵頰流了下來:“該死的混蛋,你這是愛嗎?老娘不是你的兵,放手,放手啊!”
楚南飛咬牙切齒道:“我親了你,我要對你負責!”
周芳華臉上浮現起一絲欣慰的笑意:“是老娘親的你,老娘對你負責。”
兩人一同消失在了漫漫黃沙之中,隻留下一堆篝火在劈啪燃燒…
56號兵站大門口又多了兩座塔樓,每座塔樓上都假設起了高平兩用機槍,不遠處,一個步伐踉蹌的人影出現在熱氣蒸騰的戈壁上,塔樓上的戰士迅速拉動機槍機柄推彈上膛。
劉站長,劉站長,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名帶有河
南方言口音的戰士衝進了指揮部,把正在凝神思索的李軍站長嚇了一大跳。
這幾天以來李軍一直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一個接著一個的壞消息讓他食不能安,寢不能寐,望著氣喘籲籲的戰士李軍深深的呼了口氣道:“彆急,有話慢慢說。”
小戰士穩定了一下情緒道:“報告站長,剛剛先遣隊的一個老兵獨自返回暈倒在兵站大門口,流了好多好多血。”
劉站長迅速來到兵站門口,隻見幾名戰士圍著一名衣衫襤褸渾身乾涸血跡的戰士,匆忙趕來的軍醫分開眾人來到了傷員的身旁,聽了一下心跳,檢查了一下頸部動脈血管急忙道:“擔架,快!”
劉站長跟隨軍醫來到醫護室,經過簡單的處置,軍醫一臉疑惑的走出處置室,見到劉站長迎了上來頗為無奈道:“具體的傷情無法判斷,人還在昏迷之中,隻不過......”
一向急性子的劉站長眼睛一瞪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有話趕緊說,有屁快放。”
軍醫點了點頭,摘下口罩道:“生命跡象時有時無,脈搏、血壓、心跳皆無,四肢卻還潛意識行為,理論上已經死亡,臨床判斷還活著?”
軍醫的專業醫學術語讓劉站長的臉更黑了,盯著軍醫怒斥道:“老子是大老粗,少跟老子拽詞,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軍醫無奈道:“這種情況我也沒見到過,專業的資料裡有過類似的記載,這種情況跟羅布泊傳說中的沙民很相似,不過我沒見過沙民,無法準確判斷。”
沙民兩個字觸動了劉站長塵封多年的記憶,那時候大軍剛剛入疆,清繳國民黨殘部和土匪的戰鬥過程,當時還是戰士的劉站長與沙民有過交火的經驗。
能夠潛伏在沙漠之中幾十天一動不動,如同骷髏乾屍一般,飽食血肉之後會重新恢複活力,槍彈穿身不死,唯有使用炸子直接命中頭部,或者砍掉其的頭部,被咬到的乾部戰士有一部分會同樣會變得不人不鬼。
“立即封鎖醫務室,如果傷員清醒過來馬上報告,傷員要是有過激舉動,當場擊斃。”劉站長下達了命
令後,直奔電訊室而去。
執行命令的兩名戰士略微遲疑,立正道:“真的開槍?”
劉站長眉頭一皺:“執行命令!”
“是!執行命令!”兩名戰士顯然沒見過平日裡和藹可親的站長發這麼大脾氣,於是啪的一個立正。
天邊浮起一絲紅霞,一絲風也沒有,劉站長眉頭緊鎖盯著天邊一絲紅霞,快步跑向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