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手電光亮照在六麵體的建築物上麵,掠過那些“苔蘚“,地麵上突然出現一支碩大的頭顱,不過沒有人能看見。又一陣碎石墜落的聲音傳來,徹底打
破了寂靜。
彭新宇忽然用力推開江一寒的槍管,奮力向神秘的祭壇奔去,而地麵上的那個神秘的頭顱影子卻緩緩消失。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江一寒大吃一驚,想要追彭新宇已經來不及,彭新宇從楚南飛和秦老實中間的空擋衝了出去。
一往無前!
“噠噠…噠…噠噠!”
楚南飛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子彈破空沒入六麵體側麵持刀武士所在的黑暗之中。同時,一個碩大的影子從黑暗之中掠過,發出“砰砰”的聲音。
彭新宇跑出五米多遠的時候,身體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倒在地,鮮血從彭新宇的腕間流下,滴答在看似潮濕的“苔蘚”上,彭新宇的手按在上麵,感覺軟綿綿的——身體也軟綿綿的,力量在槍響的瞬間就被抽空了一般。
秦老實也衝著黑影飛掠的方向開火,隻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瞬間響起來。
不是人的慘叫,也不是野獸的咆哮——那是一種隻有在地獄裡才能聽到的聲音。
六麵體神秘建築後麵的黑暗中,一道暗影逐漸消失不見。
第七層平台的暗道角落裡,倫雅聖女如一尊雕像一般望著上方,黑暗之中深淵的入口顯示出紅色的光暈,如同黑夜裡暗淡的星星一般,不過這裡隻有一顆“星星”。
上方傳來一陣槍聲,倫雅聖女緊皺眉頭:他們進入到第五層平台了嗎?滿布守候在那裡,不過大祭司已經下令不要阻止他們的。
地麵出現了輕微的震動,倫雅聖女望向角落,昏暗的火把光裡隱隱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不斷地擴大,地麵的顫抖也隨之劇烈起來。
倫雅聖女冷傲地看著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你為什麼回來?”
“滿布在關鍵時刻發難,他們無法接近聖壇。”黑影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含混不清。
倫雅聖女搖搖頭:“他不知道魔羅一族脆弱得不堪一擊嗎?想辦法阻止滿布魯莽的行動!”
“謹遵聖女之命。”火把光搖曳幾下,黑影退隱而去。
倫雅聖女麵如冰霜地看一眼聖壇方向,歎息一聲。
黃昏即臨,橫臥的沙山邊線染上了一抹金黃色的光芒,凹凸有致,猶如絕美的少女一般,嫻雅而冰冷。一條“沙龍”突然橫卷過來,在深淵廢墟附近停下,沙塵飛揚飄散,終於露出三輛軍車的影子。
郭南北跳下車,後麵的警衛立即成防禦陣型圍攏過來,生怕首長發生什麼不測。郭南北拿出一支老舊的望遠鏡望著深淵廢墟方向,臉色不禁凝重起來:廢墟的邊緣地帶停靠著兩輛越野車,防禦沙袋和斷壁殘垣連成一體,幾支汽油桶在沙地上滾動著。
郭南北打了個手勢,兩個偵查員立即向廢墟摸去。
江一寒沒有想到楚南飛膽子大到直接向彭新宇開槍,在槍響的一瞬間竟然失語。沒有阻止命令,也沒有咆哮,直到秦老實一梭子子彈打在那個野獸的腦袋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江一寒衝到彭新宇近前,不由分說地提起來夾在腋下後撤。
同時,秦老實和黃大壯形成掩護,兩支衝鋒槍與前麵的楚南飛的槍管形成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攻擊隊形。
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當三人剛剛喘口氣的時候,從另一側的武士後麵掠過兩條黑影,一股腥臭的陰風從上麵壓下來,全然不顧衝鋒槍子彈的洞穿身體。
三人本能地向三個方向散開,秦老實隻跑出去三米便轉身射擊,人高馬大的黃大壯卻慢了半拍,槍管被沙獸砸中,但還是在憤怒地扣動扳機,身體卻被強勁的力量拍到了石雕武士上麵,滾落在地。
楚南飛一槍打爆了那家夥的脖子,碩大的腦袋卻兀自飛了過來。楚南飛靈活地躲過,那支頭顱撞在黃大壯後麵的石雕武士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頭顱並沒有滾多遠,而是麵目猙獰地盯著黃大壯,似乎要咬他一口似的。
黃大壯嚇得“嗷”的從地上彈起來,他終於看清了沙獸的本來麵目:就如一隻被踢了爆了的乾癟的籃球扔到海裡泡了幾年,上麵長滿了海蠣子然後又被槍打爛一般。黃大壯順手將刺刀卡上,大吼一聲一腳踢飛了頭顱,楚南飛順勢據槍一個短點射,頭顱在空中被打爆,裡麵濺落出粘液,一股刺鼻的腥臭隨即飄散。
楚南飛橫衝過來,一槍打爆了在地上掙紮的沙獸,同樣是爆頭。這些家夥們形同魔鬼,丟胳膊斷腿不影響運動,隻剩下一個腦袋都能吃人!
最關鍵的是被這些玩意咬一口之後,可能還會傳染未知的病毒。
楚南飛想起了菜市口殺王八的一幕,用膠皮手套將
王八惹怒,王八探出腦袋一口咬住手套,然後手起刀落,王八腦袋被斬斷,嘴卻還死死地咬著手套。
江一寒憤怒地將彭新宇扔在地上,拉開滑套打開保險,子彈上膛,一言不發。
幾名隊員成防禦隊形掩護專家組後撤,楚南飛、秦老實和黃大壯三人後背緊靠在一起,成三百六十度警戒。
神秘的六邊形建築的頂端閃過一道黑影,溶洞石階儘頭正有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注視著聖壇下麵的人。